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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們嘻笑著打消了我的疑慮,他們給我看了我的身份證,我們家裡的各種全家福照片,我從小學到大學畢業所有的合影,及所有她們能從家裡拿來的圖片資料。

基本上我能辨認出上面80%的人和99%地點。

我妹妹開心地告訴我,合影上有認不出的人是很正常的;哪怕你們曾經是同桌,一個小隊或者興趣小組什麼的,這些不成為你長大以後或者分別多年還必須記得他的理由。

有一張照片是我笑嘻嘻地半坐在一片漆黑的閃著星光的類似飛碟的東西上;我差一點又把腦漿想出來,可是我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回憶起我那是在哪裡,我問我妹妹我是不是被外星人劫持過,然後被洗腦。我妹妹看了那張照片,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大笑,她的小嘴巴樂成了一朵喇叭花,她告訴我,這是用PHOTOSHOP合成的,十有八九是我或者我那些吹起計算機無邊無際的朋友們沒事玩剩下的。

作者: 白雲紅塵兩悠悠 2007…4…3 21:54 回覆此發言

2 時光中的乘客—塗沐

我問他PHOTOSHOP是什麼,她答不出,我們就又把話題插到我是否曾經借了她五十塊錢沒還的爭論上。

3月24日;晴。

我的同學兼死黨楚寧和NICK來看我。鮮花被我媽媽裝進了水瓶裡,《隔樓》雜誌被我媽媽收繳。楚寧說他自己在美國已經不大不小算是個工程師了,NICK和第七個女朋友分手;後來陳小盼打扮得漂漂亮亮得也來了,她身上的香水以壓倒性優勢沖淡了病房裡的消毒水。他們三個都用很擔心的語調說因為我摔壞了腦袋害怕我忘記他們這群老朋友,出乎意料的是,我還很清晰地記得楚寧不光彩地在運動會上伸腿拌我,NICK的原名叫倪克松,顧小盼總舉手報告老師說我在上課看小人書。後來我微笑著閉口看他們三個聊天,並觀察出楚寧其實經濟拮据,NICK手機是欠費不是沒電,顧小盼不是主要來看我的,但是我看著他們喜氣洋洋搖頭晃腦地辯論爭吵吹噓,忽然心裡很釋懷,覺得活著真好。

下午頭又開始疼,我又被推進了太空艙一樣的機器。

醫生在一星期內禁止探訪。

3月25日 窗簾拉起來,天氣不祥,估計是多雲

鋼筆冒沒有蓋好,墨水染了一大片床單後竟然還能寫幾個字。

小護士臉上的痘痘今天只有21個,看見我的頭旁邊烏七馬黑亂成一團,她真的生氣了。

於是下午的時候她來換床單的時候痘痘就增加到30個。

我盯著她那星光燦爛的臉蛋心裡很是愧疚,我想我應該送這個小護士一些化妝品,有一種,有一種什麼東西……很便宜也很常見看起來不張揚的,可以護膚的化妝品,哦,就叫小護士。送小護士一些小護士,送小護士一些小護士……

3月29日 雨加雪,詭異的天氣

我妹妹小華是個可愛的大學生,這幾天她放假,沒有和她的朋友們出去玩,竟然抽得出時間來陪我。

她要我端正地趟在床上,她坐在我旁邊念一個叫《小王子》書給我聽;我覺得這個自說自話莫名其妙的故事一點意思都沒有,大概也就勉強聽了十幾分鍾我就睏倦了,剛眯上眼睛想睡覺;我妹妹就掐我的臉,她不許我睡。我大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道理,但是她說我不可以拒絕她表現自己對哥哥的愛,一定要我堅持聽完。

我茫然地看了看她,只好同意。

於是在接下來的三天裡她每天都來,吃放在我床頭的那些水果點心,儘可能保持聲情並茂地讀那個自言自語起來沒完沒了的據說是世界上很暢銷很溫馨感人的名著。我很鬱悶,提出要她換點別的,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別人讀報紙上的笑話給我聽,或者把那本書給我自己看也行,並告訴她我雖然摔壞了腦袋,但是字還是認識的。

提議無效,我只能眼睜睜地等那本並不是很厚的小冊子翻完。我發誓我出院以後再也不抱怨臺灣電視劇無聊了,真的。我妹妹吃完了我所有的香蕉,那書也基本唸完了,她被自己溫暖親情的表現感動得不行,眼睛溼溼地看凝望著我,我趁機問她明天帶些雜誌給我看,可是她說那小王子她還有十幾冊呢。

她打著嗝走了,一分鐘後又匆匆折回來,對著桌子上那一大堆香蕉皮惶恐地說: “

媽媽來了,我明天帶漫畫書給你,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

第二天我終於告別了那個白痴的王子,有了《尼羅河的女兒》可以看。

3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