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把剩下的一捆捆錢塞進辦公桌最上面的抽屜裡和碼在桌上。我把那本達利作品博物館收藏目錄給了那男的,光滑的頁面上印有那幅油畫。
“我他媽的拿這本書有什麼用?”牛仔褲製造商喊道。
我用力撕下博物館收藏目錄上的那幅《最後的晚餐》,把這張光滑的有點皺巴的紙遞給這兩位新擁有它的人。
“把它鑲在鏡框裡,”我說,“好好欣賞欣賞。”
達利的騙局 二(1)
我緊張得要命。一百萬美元啊。即使在那個時代也是一大筆錢,其中10%歸我,這樣的收入可是前所未有。此時我的收入已是當年做《全景》週刊的好萊塢記者時的15倍,還有慷慨的個人花銷補貼。我把歸我的佣金存進我的安特衛普銀行賬戶。至於其他的錢,我想盡快存進一家免稅的日內瓦銀行。我們公司的總部就設在日內瓦機場附近的一個豪華辦公區,在平坦的樓頂上,巨大的、用燈裝飾的IIC標誌離得老遠就能看見,從事人們常說的—銷售業務。大樓裡主要的 IIC辦公室實際上只是一個小房間,只有一部電話、一張桌子和兩張廉價的“宜家”牌子的椅子。
我們總裁做事雷厲風行。他向當地最好的熟食店訂了三十份火腿乳酪三明治(公司裡的女打字員和女秘書也要跟著旅行),與一家滿足本地商業社群需求的飛機租借公司談妥租用飛機事宜。不到半個小時,一架外形優美的“利爾噴氣”就載著我們從安特衛普飛往瑞士。走私錢容易得就像運送蘋果餡餅。我把成捆的錢塞進一個帶輪子的“新秀麗”名牌手提箱裡,箱子沉重,簡直就是一路推到了飛機上。
箱子在鋪柏油的碎石路面上咯咯咔咔順利前行,因為私人飛機在任何地方都易於逃避邊境監控規定的管束。飛機駕駛員所需要提交的就是一份署名的宣告:據他所知,登機的人中沒有人患有傳染性疾病。我們的航程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從機場乘計程車去了日內瓦四百家銀行中的一家,把錢存進了一個瑞士編號的賬戶。不用說,這筆錢就永遠銷聲匿跡了。
到達一個小時後,我們擠在總部那個房間裡準備用午餐。咖啡和威士忌都端進來了,可沒有三明治。
“該死的!我們忘了取三明治了!”一個秘書嚷道。
IIC總裁只是微微一笑。“沒問題的。”他說著抓起了電話。他通知我們的飛行員飛回安特衛普,乘計程車去那家熟食店取火腿乳酪三明治,然後儘快把它們帶回日內瓦。
“在瑞士他們不賣火腿乳酪三明治嗎?”我問。
“哎呀,看你說的,”我們的總裁喊道,“這些三明治是付了錢的!我們不該把它們扔下不管是不是?”
私人飛機的租金可是每天35000美元的費用啊。
一個半小時稍過一點,飛行員拿來了我們的午餐,用膠帶纏在一個紙製托盤上。此時咖啡已經涼了,威士忌酒已經喝空了。三明治味道不錯。它們太不同凡響了。它們也是我吃過的最昂貴的火腿乳酪三明治。
我彷彿坐上了遊樂場的滑行軌道,即使我想從上面下來也下不來呀。奢侈的生活樂趣無限,投資的金錢滾滾而來。我給自己買了一幢位於米德爾海姆雕塑公園對面的別墅、一輛不是最貴的次等貴的汽車和一塊卡地亞金錶,但錢還是花不完。
我清楚地記得我第一次去拜訪一位可能的買主,那人不僅對達利、還對鑽石和美國房地產感興趣。為國際投資俱樂部工作的一位金融顧問陪我一起去。這個傢伙一星期七個晚上都去參加世界各地稀奇古怪的晚會,全歐洲自不必說,還有美國的甚至日本的,目的就是要結識富人。他人生的全部意義就是去搜尋擁有太多錢財的人們。
“我們走吧,”他說,“我們要去榨乾他的睪丸。你會為幹這種事趣味無窮而感到驚訝。”
“榨乾他的睪丸?我們怎麼做呢?”
“容易得很。抓住了一擠,然後猛地一拽。”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達利的騙局 二(2)
每個月,我都把五十萬投資的美鈔塞進一隻免稅商店的購物袋裡,鑽進我的車,開著車滿歐洲轉悠,從巴塞羅那到巴塞爾到科隆到阿姆斯特丹,在各個邊界的兌換處,把美元換成西班牙比塞塔、瑞士法郎、德國馬克和荷蘭盾。這就是警方所說的洗錢。只有一次,法國憲兵攔住了我。幸運的是我設法為自己開脫,免去了大麻煩,因為在法國洗錢可以判處10年監禁,而且沒有緩刑。
在巴黎,我買到一幅非常大的達利油畫《委拉斯凱茲畫室裡的扭擺舞》,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