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想著師父。”
“海棠。”杜敬璋一邊拉著她的手往外走,一邊喊了這麼一句。
自然則然地姚海棠就要應他:“嗯,什麼事?”
“其實你做了些什麼我大概都知道,我要說的是,如果我們之中非要有人手上沾血,讓我來。有些事你做著心裡會不安,於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事過即可不掛於心。”杜敬璋本來不想說破了,他總覺得這樣沉默著發洩出心中的憤怒與恨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姚海棠心軟手也軟,在這方面意志不夠堅定。
不過,這樣才是他的傻姑娘,哪怕是發洩憤恨的方式也有那麼點兒傻氣,不管是一開始的念頭還是現在的想法,其實都挺傻氣的。
“一點驚喜都沒有,我猜你都知道了,可是你就不能不說嘛。不過我現在想什麼你不一定清楚,因為有些事你也不一定知道,我只是在賭女人共同的心思而已,未必會按我預想的那樣。”姚海棠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杜敬璋,空心菜跟篩子比心眼兒,怎麼都是篩子贏嘛。
聞言,杜敬璋一笑:“這世上最難預料的是人心,我只預料事,從來不預料人心,海棠這境界倒是比我高得多了。”
“不坐馬車,我們走走吧,你看木蓉和長盛花開得多好,別的地方都不一定見得到。和園裡那些嬌花嬌草跟這裡可比不得,話說你那園子裡的花花草草好看倒是好看,可是太名貴了,我都不忍心上手去摘它們。”其實對姚海棠來說,不能吃的東西再好看也是虛的,長盛花就是月季,木蓉是木槿花,都是可以用來吃的。和園裡可不一樣,很多都是進貢來的花草,既名貴又漂亮,可就是不能吃。
“那以後我們弄個院子,就種尋常的野草閒花,最主要的還是能吃是吧。”杜敬璋多瞭解她,知道她是個實用主義,不能吃的東西種著都覺得浪費地方。
聽著話一笑,姚海棠終於心情好多了:“對,杜敬璋,你說我們以後去哪裡呢,要去荒山野嶺人跡罕至的地方嗎?”
搖了搖頭,杜敬璋笑著說:“你想多了,哪用得著,只把臉一遮,隨便找個山野鄉村就隱然世外了。”
“成天貼著不舒服”
“那也沒事,到沒人認得我們的地方去就行了,天下之大,也不是人人都關心得到天下姓什麼。”
。
205.那一夜
幾日後是皇上的生辰,這一天自然要大擺宴席,百官和親貴們共聚在花園裡,也虧得是天氣好,涼風習習秋月無邊。
官員們在這樣的場合自然還是說說笑笑的,雖然最近一段時間百官都能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他們的很多同僚要麼調動了,要麼被杜敬璋削得挺狠。
不過更多的人覺得,杜敬璋這回發瘋不太帶勁兒,要是平時杜敬璋發完瘋後,這樣的場面應該是群臣緘默、王親無聲的。但今天居然各自是有說有話,於是大家都覺得杜敬璋是不是要成婚了,於是手下留情積點兒德行。
“言相,你怎麼看?”
這時言相爺已經漸漸有了退出朝堂的意思,畢竟言相年紀大了,他可不是才四十餘的皇帝,言相爺近四十了才得著言行雲這麼一個兒子,所以言相爺漸漸感覺力不從心了:“四公子誰能擺佈得了,誰能揣測得了,我只覺得四公子留了後手。”
“後手……”問話的官員縮了縮脖子,心裡大抵在想,前戲都隆重成了這樣,這後手得盛大成什麼場面啊這時官員就能明白自己初入官場時聽過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在如今的東朝做官不易,從上到下個個都不讓人省心,還都是些一挑事攪事就能鬧得天下盡風雨的。
“皇上駕到”
群臣和親貴們各自行了禮,皇帝滿臉是笑地說:“都起吧,今日是朕的生辰,都喝好吃好不必拘禮。”
這話倒是耳熟,難道皇帝每回都差不多的話,姚海棠起了身和杜敬璋一塊兒落座。才坐下不久,忽然聽得外邊太監來報:“慧思公主到。”
一時間場中啞然,眾人齊齊看向杜敬璋,杜敬璋卻只是一笑。姚海棠倒不覺得奇怪,之所以到現在慧思公主還好好的,就是皇帝不希望在他壽辰之前來做這件事,他覺得不吉利。
按姚海棠的想法,左右都不吉利,剛過完生日就弄瘋了自己的女兒才更不吉利。可皇帝要這麼做,她可不管,反正她只管得自己的佈署,別人的事她過問不得這麼多。
慧思公主一進花園,整個場面就安靜下來了,慧思公主倒是半點尷尬的神色也沒有:“看來是還是留了我的座兒啊,四嫂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