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聲卻只惹得杜敬璋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傻啊,這時候跑來做什麼。”
“他們說你被圍困了好幾個月,我得來幫你呀。”姚海棠說著才想起來,遂朝帳外看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我帶了些好玩的東西來。”
看著她這樣,杜敬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能說出這麼句話來,杜敬璋伸出手拍了她腦袋一掌說道:“這是軍營,不是京城也不是四方堂,可以任由你玩。”
這麼嚴肅,姚海棠一扁嘴指著外邊說:“是炸藥,你們可以用它來突圍。不過不要問我配方,也不要讓別人弄明白是什麼做的,用完就行了。”
火藥、指南針、造紙術、印刷術,好麼,她終於還是把四大發明全抄襲了。不過在杜敬璋的遮掩下,這幾樣東西都不曾引起過什麼轟動,所以她有理由相信火藥也不會留下太大的後遺症。
“器?”
“呃,就算是吧。”姚海棠心想這樣如果沒人仿製的話,那她就認這為器唄。
杜敬璋衝外邊叫了一聲,不多會兒就有人把黑不溜湫拳頭大小的炸藥送了進來。姚海棠本來想做手雷,可是她不知道手雷的原理,這炸藥用的是引線點燃,其實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現在姚海棠回想起來,自己居然敢在要點火的熱氣球上把火藥帶過來,真是膽兒夠大的。雖然她事先做了防護,可現在想想還是會後怕。
“吶,先放在投石機上,用火點了這裡然後用投石機投放出去,一定要快,要不然會炸著自己人的。它的攻擊範圍大概是十尺,安全距離需要二十尺以上,否則會被飛石濺著。”說著話姚海棠就從懷裡掏出火摺子來,拿著手裡的炸彈往外走,到帳外尋著個空曠一些的地方就要開點。
一看她拿出火摺子來,杜敬璋就趕緊伸手拿了,然後跟身旁的人說:“安排投石機過來。”
說完了杜敬璋又看著姚海棠:“等會兒再跟你說。”
這話的意思是賬還有得算,姚海棠看了四周一眼,餘人都站得遠遠的,便是杜敬璋身邊的親兵也在遠處,倒是陳平益站得近。只是姚海棠臉上糊著一層,陳平益也讓不出她來。
投石機很快運了過來,片刻之後便只聽見“轟”地一聲,接著便是一陣白煙夾著飛沙走石,整個一片兒地方都能感覺到爆炸瞬間的震動。白煙散開,飛沙走石落下後,場內半些兒聲音也沒有,姚海棠看了四周一眼,乾笑了兩聲。
在姚海棠衝大家夥兒乾笑,而眾人都沒有反應時,杜敬璋把姚海棠拽進了營帳裡,然後又是盯著她好一會兒沒說話,開口時卻又是連名帶姓的:“姚海棠啊,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其實也沒做多少,材料有限,現在你再讓我做一模一樣的,我肯定做不出來。”這倒是實話,將將要控制到這範圍,實在不容易,如果範圍太廣會被人惦記,如果範圍太小又不具備殺傷力,其實她也挺不容易的……
她這麼一說杜敬璋反而是鬆了口氣:“你啊,就不讓人省心。待會兒入夜了,我派人送你出去,在徐郡好好待著。”
“看樣子能突圍,那你們為什麼不突圍,都好幾個月了。”姚海棠一路看來,覺得愣是糧草充足、兵強馬壯的範兒,可為什麼不突圍,難道敵方的軍隊就真這麼強大?
“替他演好最後一場戲”杜敬璋這麼說道。
不用說,他們都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太平院也不知道嗎,要不然喬致安大老遠跑去給我送你的信。”姚海棠半點兒也不知道這樣的事其實應該沉默,畢竟杜敬璋也不是事事都知道,而且也不是事事都該知道。
但也就是她這點兒不知道,若來杜敬璋會心一笑,臉色終是比剛才好得多了:“這世上現在只有我知道,這場戲最重要的角色除了小九就是致安,或者說還有太平院以及我。”
聽著就複雜,姚海棠連連搖頭說:“我聽不懂。”
“不懂就對了,待會兒安排人送你,戲是假的仗是真的,雖說必是有驚無險,但你待在這裡不方便。還有你衝動的性子得改,至於帶來的東西我會看著辦,以後別再弄出類似的東西來,於人於己都了無益處。”杜敬璋說話間就要去安排。
“不用,我自己再回去就是了。”知道眼下沒事,她就放心了,也知道自己在這裡不合規矩,再不捨得走也只能走。要是在京城她還能賴著,可這是軍中,軍中是規矩最嚴的地方,杜敬璋又向來是守規矩的人……
她這乾脆利落地說走就走,倒讓杜敬璋有些愣,他怎麼都以為憑著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