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去打這場仗了。”杜敬瑲極為平靜地說道。
這話說得姚海棠一驚,兩份詔書的事杜敬璋不知道,杜敬瑲卻知道,這讓姚海棠不明白皇帝要玩什麼。還說什麼“真正的兄弟相親,各自安生”,讓杜敬瑲知道了這個,還可能“各自安生”嗎?
皇帝一笑,再沒有說話,只是揮手讓杜敬瑲退下。杜敬瑲走後皇帝就這麼坐著良久,然後一笑看著杜敬瑲離去的方向低聲說道:“小九,你以為這是朕在逼老四,其實這是朕給你最後的考驗,你最好能夠透過。”
說“最好能夠透過”時,姚海棠似乎能從皇帝的話裡聽出一絲非常狠厲的語氣來,由此可見如果不能夠透過,這杜敬瑲的下場太概會不怎麼好。
彎彎繞的東西姚海棠不太明白,不過她現在明白一件事了:“皇帝這是連環計啊……也不對,應該是計中計,把許多個兒子都一塊兒算計進去了。不愧是皇帝,這陰謀詭計玩得真縝密”
等皇帝睡著了姚海棠才閉上眼睛運起靈力感應了一番,這才確認這回皇帝確實沒哄著大家夥兒玩,整個人身體裡的氣機確實大不如從前。大限五年,齊晏的話是說過不了五年,她或許應該去問問玉山先生皇帝到底壽元幾何,到底什麼時候一命歸西。
不過她能肯定玉山先生絕對不會算這個,就算排著了也不會說出來,像預測帝王壽命這種事,怕死的玉山先生絕對不肯幹。預測準了會說他咒死了皇帝,預測不準會說他詛咒皇帝,反正得不著好。
出了宮,姚海棠琢磨著一件事:“京裡現在的情況要不要讓杜敬璋知道啊,如果想告訴他,又該用什麼方法把訊息傳遞過去呢?只怕喬致安都不能完全瞭解皇帝的心思,就算了解也肯定不會告訴杜敬璋,但這件事應該還是讓他知道比較好,而且他比我更瞭解皇帝,對這件事的應對肯定也會更妥當一些”
這麼一想,姚海棠就決定先寫好書信,至於怎麼傳遞,到時候再說,總會有辦法的。
第二天早上姚海棠還在補覺的時候就聽得外邊一陣嘈雜,起身問了身邊的丫頭,丫頭說道:“回姑娘,每年秋後就是各園來會賬的時候,要是您覺得吵得慌,這幾天就暫且換個園子,後頭就沒這麼吵鬧了。”
“嘖……這幾天我上南隅去,呃,對了,和園的賬總不用我管吧”她現在只要一聽到帶“賬”這個字兒的詞兒都能渾身一哆嗦。
那丫頭笑道:“自然不用,管事的看過後會留下今年的賬來,等公子回來了再請公子過目。姑娘只管管著後院兒就成了,前院的一應事務都由公子處理。”
其實是杜敬璋交待了,和園的事不要讓姚海棠操心,說是她自己一大攤子事管不過來,管事的領會了杜敬璋的精神,當然不會拿和園的賬來讓姚海棠看了。
只不過請示一番,讓姚海棠知道相關的一些東西是必需的,畢竟杜敬璋不在園子裡,和園裡的事多少還是要聽聽姚海棠的主意。
“那我待會兒過去,你去跟大管家說一聲。”姚海棠說著捂了被子想繼續睡。
丫頭卻在一邊說道:“姑娘,宮裡來了人,說是您起了就跟您說一聲,皇上召您進宮。”
這話倒讓姚海棠清醒了,她昨天才夜探皇宮,心裡總會有些心虛的,哪怕她知道自己掩藏得很好,不可能會有人知道。但做了“賊”,偷聽了話兒,就容易聯想起來:“怎麼忽然召我進宮?”
“這個來傳訊的公公沒說,那姑娘您是再睡會兒還是安排洗漱呢?”
“洗漱吧。”這麼一驚還能睡得著才怪。
洗漱後換好衣裳,這才去見那傳信兒來的太監,卻是皇帝身邊小太監:“姚姑娘安好……”
小太監說是皇帝忽然想嘗姚海棠做的紅燜蘿蔔了,非大清早讓人來請不可。姚海棠一聽這理由心裡可十分沒底,拿這當召進宮的因由,那可從來沒有過。
心裡頗為不安地和傳信來的小太監一道進了宮,結果皇帝一見了她還真是說的紅燜蘿蔔。姚海棠嘆了口氣,皇帝這大概和現代某個富豪一樣,死前就想吃點自己喜歡吃的。
做了紅燜蘿蔔和幾樣小菜,皇帝就讓她坐下一塊兒吃,姚海棠應聲兒座下,這頓飯吃得無聲無息。不過看皇帝的模樣,倒像是吃得挺不錯的,那紅燜蘿蔔吃了小半盤兒。
不過吃完后皇帝搖頭嘆氣說:“看來再好的滋味,嘗不出來也是空的。”
“啊?我做得太淡了嗎?”姚海棠心想,她沒做得比平時淡,那看來就是皇帝嘗不出味道來了,且還有日子呢,現在就嘗不出味道了,多難受啊“是朕嘗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