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齊晏又是一施禮,說道:“既然天然居上了新菜譜,那今天中午倒是一定要去嚐嚐了,能得美食,還是該謝過姑娘。”
這就明白了,齊晏這是在跟她說中午在天然居會面,於是姚海棠才知道,齊晏是有話要說的,只是在府裡這麼多人不便多說。
“不客氣,美食能得美客,也是佳話。”姚海棠說著就讓管家把齊晏送和園去,然後自個兒在屋裡鼓搗了一會兒就出門去。
管家問:“姑娘這是上哪兒去?”
和園裡的人還是可信的,只是剛才禮儀規矩不合適太過親近,齊晏才早早撤了。當下姚海棠也不相瞞,直說道:“齊晏似有話要說,我去看看,順道上天然居和南山窯看看近況。”
“那姑娘是騎馬還是坐車?”
“走過去就成了,過兩條街就是,騎馬坐車更麻煩。”姚海棠知道管家得給安排杜敬璋的車馬,那太招搖了,杜敬璋的車馬都非常明顯。他自己平時還不愛用呢,姚海棠就更不愛用了。
管家一聽倒也不多說,上街有廷衛相隨,倒不用多擔心,廷衛不濟的時候還有太平院呢到天然居時,高掌櫃一見姚海棠來就迎上來說道:“東家來了,樓上雅間兒已經備好了。”
到樓上一看,齊晏果然正在雅間裡坐著,見姚海棠來齊晏要起身行禮,姚海棠連忙擺手制止了:“別,既然沒外人就不興這些虛禮。”
齊晏還是把禮給行全了,姚海棠坐下了他才隨之坐下,然後說道:“海棠,雖然公子叮囑過不要讓你摻和到宮中事裡去,可是眼下皇上若是當真不好了,你還是要多去宮中走動。眼下旁人各存私心,唯公子尚能持正,而且你又是靈器師,更能感知生老病死……”
“等等,你們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怎麼都異口同聲地說皇上不好了?”姚海棠就奇怪了,難道是八組那群八卦黨弄出來的謠言,居然連齊晏都相信了。照這樣下去,過不得多久連言行雲都得信好像是料到了姚海棠會懷疑八組一樣,齊晏說道:“訊息確實是八組放出來的,可你要知道,八組的訊息向來是真中有假,假裡有真。這訊息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我卻是信了大半。”
還真是八組傳的,這群人到底想幹什麼,不對……能讓八組去傳這些的除了喬致安就是皇帝。而喬致安要傳這個,也必需得到皇帝的授意,要不然喬致安有多少顆腦袋都不夠皇帝砍的:“我還以為只是說說而已,皇上三年前多前就說過自己天命將近的話,那時候我也信來著。現在又說起這個,我當然疑得多。”
“三年多前……小限三年,大限五年,看來這訊息確實是真的。”齊晏說完站起來,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走去走來,一邊走還一邊長吁短嘆、念念有辭。
直到姚海棠看得眼暈了齊晏都沒停下來,她不得不伸手攔了齊晏:“有什麼事兒坐下說,別晃來晃去,你老晃也想不出頭緒來。”
依言坐下來,齊晏有些急躁地說道:“皇上怎麼能在這時候把這訊息放出來,雖說是詔書立下了,可不管哪朝哪代到這樣的時候,只要詔書沒公佈,誰都不會死心。只是……皇上為何不肯公面了詔書,一旦詔告了天下,不是沒這事兒了麼。”
這個姚海棠反而是知道為什麼,因為皇帝立了兩份詔書,沒到最後一刻,誰也決定不了到底哪份詔書會起效。皇帝一直還存著一些希冀,這父子倆的執著勁兒是一樣的:“齊晏啊,你不要插手到這些事裡來,忠臣孝子,你咬準了就沒錯。你也知道杜敬璋他志不在此,他有朝一日 終要開朝堂,你如果有志仕途就不要把傾向表現得這麼明顯。這些年來敬璋一直在和你們保持距離,就是希望你們將來能繼續走下去,而不是因為他斷送了前程。”
她的話齊晏哪能不明白,只是一路上齊晏走來都是杜敬璋暗裡伸手幫扶過的,齊晏又是個念好記好的,自然就生了感激之心:“這些我也知道,只是我擔心有人在這時候攪起風浪來,連帶攪得邊關也不安生,公子在邊關吶,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京裡的風波影響公子的安危。”
“好好在戶部待著,做你該做的事,這些事你不要伸手摻和。他們要攪起風浪擾邊關,也得問問皇上答應不答應,喬致安肯不肯”
姚海棠本來只想開明白事兒,現在看來得摻和一手了,雖然她摻和的手段不高明。但她也有她的倚仗,做為一個靈器師,除了制器啟靈之外,她要掩藏行跡時,太平院的黑衣人也看不著她。
姚海棠有話沒說出來,齊晏自然也有話沒說出來,他們倆的不說自然都是下意識地覺得是為對方好。畢竟這倆人打從雲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