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通常願意把所有的場景都詩化。
“姑娘,到了。”駕車人微微躬身在馬車邊這麼說了一句。
遂有一隻手探了出來,層層簾幕如水一般披瀉在那隻素淨的手腕上,像是探過了月光串成的簾子一般,讓人有種頓時間芳香滿目的感覺。隨著掀開的簾子,從裡邊鑽出來一個眉目如畫,白衣勝雪的姑娘,眼微微一抬,便如眼前開了千萬朵花兒一般,令人有種近乎窒息的驚豔感。
“這麼快就到了,我還以為還有一段路呢,小師妹啊,趕緊下來吧。”
眾人再一眨眼,馬車又就多了一個眼如月牙兒一般滿臉是笑的姑娘,在驚豔過後自顯得尋常,但跳下來時一身天青色衣裳,雖也不顯華貴,卻恰有春意盎然之氣:“唉呀,果然是我想象裡的樣子,素素你看。”
卻原來正是蕭素和姚海棠,先下車的自然是蕭素,她順著姚海棠的手看去,看到的就是那刻了詩詞的柱子:“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廬山。不是說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嗎?”
清脆的聲音落下後,文官們自動讓了讓,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柱子,那上邊就寫了這句。
“這些有什麼好看的,我讓你看那邊的菜園子,豆莢可以吃了,眉菜也可以吃了,還有水蘿蔔、小葉菜和蘆芽子。”姚海棠還是對菜園子比較滿意,房子啊、風景啊、詩文啊都不是她最鍾愛的,那滿滿一園子新鮮水靈的蔬菜才是她非來不可的原因。
蕭素極目尋找,文官們又讓了讓,漂亮的人總是比較佔便宜的。看到菜園子以後,蕭素嘖嘖了幾聲,說:“倒是真比留雲樓的看起來好,這裡打理得更好,論種菜你可不如農家。”
沒好氣地看了蕭素一眼,姚海棠說:“你洗碗還洗得不如天然居的夥計呢。”
文官們相視一眼,曲候爺也和他們一樣直眼了,敢情這倆個一個是做菜的一個是洗碗的,什麼時候小戶人家的姑娘生得這麼好了。一個漂亮惹眼,一個有靈氣顯親和,都算是得天獨厚的。
“姑娘還是早些進去吧,外邊兒風大,一路奔波莫著了風寒。”車伕一出來,就不像小戶人家了。
這時天然居里的掌櫃走了出來為文官們和曲候爺解惑,先是給幾位都行了禮,然後才迎著姚海棠上前去:“賀文見過東家。”
叫賀文的到四方堂見過她幾回,姚海棠見了就眯了眯眼笑道:“有勞賀掌櫃出來相迎,這是我師姐蕭素。”
“賀文見過蕭姑娘。”賀文說話間就要引著兩人進去。
但是姚海棠還沒介紹完呢,她趁著指了指不遠處正假裝車伕的某人說:“那是太平院陳榮,一路護送我和師姐來這兒,待會兒多給他備幾樣他愛吃的。”
一聽是太平院,文官們和曲候爺下意識地往後一退,連賀文也是苦笑著上前致意:“賀文見過陳大人,先前喬院長已進去了,陳大人倒與喬院長不過前後腳。”
“噢,院長也來了,那你們安置馬車,我去見見院長。人我給你送到這兒了,你們能周顧好吧?”陳榮似乎頗有些不放心。
賀文一點頭說:“自然無礙,陳大人只管去。”
說罷,陳榮就進去了,視文官們和曲候爺如無物,姚海棠和蕭素進門上臺階時則看了兩眼,姚海棠還記得曲候爺,這位從前就是天然居的長客。
而曲候爺這時在心裡嘀咕:“按說我是長輩,用不用上去給她請安?”
174.不太對
迎門一站,姚海棠一打眼就往曲候爺那邊兒去,笑著躬身施禮問候,從禮儀規矩上絕對是恰當的,而且態度拿捏得極好,姚海棠確實像她所說的那樣,不是不懂這些,是平日裡沒覺得自己需要端著。
朝著曲候爺盈盈一施禮,姚海棠抿嘴淺淺淡淡而笑,眉眼間便愈發顯得靈氣了起來,一側的文官們遂多看了幾眼,然後曲候爺先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姚東家有幾年不見了,這回回來了,可得開新菜譜啊”
做這天然居的老食客,曲候爺琢磨來去覺得這個切入點比較好,既不顯得過分親暱,又不會顯得生疏。現在還沒正式到三媒六證的程式上,所以還不能稱皇妃。曲候爺思來想去,繼續叫著姚東家,這稱呼總也能拿得出手。
“自然的,新菜譜帶著呢,過兩天等廚子會做了,就請諸位來嘗。”這兩年姚海棠的聲音也有些變了,原先是嬌滴滴的小姑娘聲音,如今十九了當然就沒有那天然嬌憨的噪音了,這時候開口卻是如緩緩流淌地溪水翻著小浪花一般清涼,張口說來卻還是有些嬌軟醇和。
聽著這噪音,文官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