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瞪了他一眼,姚海棠惱道:“別跟我說年齡。”
“瞧瞧,致安,不管大小,不管是姑娘還是小媳婦兒都說不得年齡,一說就得翻臉。”言行雲嘖嘖著說道。
說到翻臉,姚海棠想起正事來了:“聽說賀清華還沒有抓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依太平院的情報網,不能現在還沒找著吧。”
如果一個月兩個月找不著那屬正常,如果憑太平院都三年沒找著人,那這肯定是個雷,而且還是地雷,姚海棠玩掃雷連初級都過不了,她最怕這個。
“知道人在哪裡,不好動手。”喬致安倒是答得很直接。
“不好動手,為什麼不好動手?”姚海棠覺得自己現在直覺越來越準,越來越靈驗,比如她現在就知道明天自己會吃什麼菜……
她這問題也好回答,喬致安道:“在慧思公主那兒,公子公主及三品以上官員的府邸,我們不能隨意進出,必需要皇上發文才成。”
“那個人千萬別讓他再蹦出來,我感覺不太對勁,老覺得那個人躲著準備隨時過來咬我一口,我怕疼”姚海棠想起賀清華就肉疼,總覺得這是條已經瘋到了一定程度的狗,狗咬了人人咬不了狗,還得打疫苗,這個時代可沒疫苗。
沒疫苗可打還被瘋狗咬,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175.喪家犬
記得很久以前,太后壽辰姚海棠進宮那時,太后說過一句“是你靈驗”。啟靈師按話說就是有溝通天地的能耐,所以有他們說的話多半會對得到證,而且通常是越無意說出來的越靈驗。
目前姚海棠還不知道這個,因為很多事情都是約定俗成的,誰能相信姚海棠這麼一個正兒八經的業內人士不懂得這些三歲小孩兒都知道的東西呢。
三歲小孩兒人還是聽著一句恐嚇的話長大的——“你不聽話啟靈師說了,不聽話會被野貓子叼走,啟靈師說的可靈驗得很”。
如賀清華這樣的人通常是禍害遺千年,這樣的人是正宗的小人,非常記恨記仇。如果不是姚海棠揭破了真相,如果不是姚海棠把太平院的人招了來,他不至於像喪家犬一樣淪落成現在這樣,所以他記恨姚海棠,恨到入骨三分。
本來慧思公主也就不是那盼人好的,這位心氣不平,堅定地認為全天下都負了她,她要奪回一切,這兩人到了一塊兒當然謀不了好事。
自然,姚海棠現在不曉得有這些事兒,當然如果是陰謀暗殺,姚海棠自然會覺得很多人加一塊兒都不如太平院,但是有些時候,讓人從生到死有很多兵不血刃而有正大光明的手段。
有道是,陰謀何懼,只怕陽謀。
“賀清華,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有多重要,本宮也沒時間再等下去了。”慧思公主在安羨的府邸裡遠望著京城,她知道那道傳位的詔書已經立下,不是她那位四哥。這倒叫她有些沒著落,本來她一直都是以杜敬璋為假想敵的,但忽然有一天這假想敵全身而退,她面前是一個全新的敵人,甚至她還不知道是誰。
京城這三年來很太平,太平得父子和樂、父女和融,宮裡宮外皆呈現一派天倫之。或許是皇帝的話觸動了公子公主們,又或許是每個人心裡都自有自己的小想法。
但是這些都與慧思公主無關,她要的不是平靜或者叛亂,她要的只是那高高在上,永遠不必再向任何人任何事屈服的高位。
這時的賀清華早已經沒有了在四方堂那份儒雅溫淨,說起某些事時臉上總是佈滿了猙獰之色:“公主放心,屬下已經佈置妥當了,管教公主看一場天大的好戲。”
“事成之後,四方堂是你的,你那素素師妹當然也是你的。”說完慧思公主捂著嘴笑,笑得極妖冶,妖冶得就像是懸崖邊上映照著一縷殘月的紅花,致命的妖嬈。
“公主且高坐看戲,屬下暫且告退。”說罷賀清華就走出去了。
而慧思公主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遠望著京城的方向,想象著那座世間最華麗的宮殿,許久後喃喃自語道:“若我至高時,必讓天下俯首,你們欠我的到清算的時候了,我的賬本兒早就準備好了。”
同一時間在南山,姚海棠面對的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賬本兒,一堆一堆地擺在她面前,然後她就頭大了。不知道從哪兒趕回來的安豐又給她當了回指路明燈,拔拉了一番後,拎出幾本說:“也就這幾本重要一些,旁的都是流水帳,每月要呈戶部查賬,每半年會有總結。姑娘把總結看了就完了,要是都細看,憑著姑娘的計算,只怕很難看完。”
隨便翻了翻,姚海棠就說:“我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