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最宜人的時候,卻因為一直下雨依然冷得像是冬天。顫抖著手合上窗,揉了揉凍得僵硬的手指和臉,姚海棠咕噥了一句:“沒出息。”
說罷整理了衣服,穿得暖暖和和的朝樓下去,太平院的人一見她又要出去,就問明瞭她去哪兒:“太和門。”
太和門就在太平院外,一和一平,太平院的人一聽說她要去看太和門,非常爽快地拉來了車馬:“好在今天雨小了些,想看太和門上的花紋就容易得多了,其實最好還是月夜來看。”
這月夜觀太和也是景城一景,有不少詩人畫家為月夜觀太和題詩作畫,但在姚海棠看來,那無非是些歌功頌德的東西。試想一下,故宮是很美好,可故宮的城門也就那麼點兒味道了吧緩緩行至太平院外,馬車並沒有停下來,只是姚海棠卻頭一回見識到了這太平院的所在,從前她看到的多是分設在各自處的院子:“太平院和普通的衙門也沒什麼不同嘛,這樣看著和剛才見過的吏部衙門沒什麼區別啊”
聞言,太平院的人說道:“有區別要是能從外邊兒看出來,那就不叫太平院了。”
“那倒也是,不過你們的衣裝車馬都不像普通衙門,人一出來就壞了味兒了。要哪天真能隱於百官群臣之中,那太平院才真正能算是一柄利刃。”姚海棠感慨地說了一句,她總覺得這些人應該是潛伏在平常的生活裡,隨時等著抓別人違法違紀的把柄,然後將人繩之以法。
“那天姚姑娘不是說最可怕的不是吃飯時看到碗裡有一條蟲子,而是在飯裡看到半條蟲子麼。這看得到的半條就是太平院的衙署,看不到的已經在肚子裡了”太平院的人答這番話時非常自信,足見對太平院這些人都是很有歸屬感的。
越過太平院大約一刻鐘就到了太和門外,太和門外並無重兵把守,但是隱藏在太平院外各處的箭弩隨時準備把可疑之人射殺於太和門外。太和門外的守衛遠遠看到太平院的馬車來了各自不動,只是偶爾能聽到輕微的箭弩歸位之聲。
“姚姑娘,到了。”
隨著這一聲,姚海棠挑開了簾子抬頭去看太和門,太和門上果然有和她今天上午在四儀八方那兒看到的一模一樣的花紋。與其說花紋,這時再細細看起來,不如說是圖騰一類的東西,只是四儀八方臺那邊時長日久,多少有些模糊了。
“這個有沒有什麼說法,我看著應該是另有意義的。”姚海棠這時才覺得有太平院的人在身邊真安逸,簡直就是一人形百度,想問什麼只要一張嘴就成,比百度可智慧多了。
其實這個問題,問京城哪個百姓,大概都能說出一二來。不過太平院答這問題,絕對是最簡單明瞭直接的:“這是四方古神獸,相傳千百萬年前,四方古神獸合四為一,最終成了這個模樣。”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她覺得眼熟,這是中國神話傳說裡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圖騰化形而成。並不是具體的動物形象,而是圖紋,四個絞在一塊兒,不說破她還真是看不出來。
這就像龍一樣,是各方征戰後合而為一的一個圖騰,只是這四方古神獸是在神話傳說裡合而為一的:“等會兒,中間那是個什麼,好像上面也有花紋?”
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太平院的人見指的是四方古神獸中間的圓珠子就答道:“山河日月珠,神話傳說中這一顆珠子,有四時景緻,山河日月。只是誰也沒能看出來,也沒人能說出來這怎麼做出來的,在神話傳說裡也沒有來路。”
小珠子有四時景緻、山河日月,那微雕就可以表現出來,並不是太神奇的東西,只是在這樣的時代裡會讓人覺得奇妙而已:“原來是這樣啊,太和門上的東西一直沒修繕過嗎?”
只見太平院的人搖頭說:“當然不是,東朝立朝之初就修繕過了,當時這裡已經殘破不堪了,周朝後期國為空空,連日常的開支都開不出來,哪有銀錢來維護這些。”
“換下來的東西在哪裡,還能找到嗎?”姚海棠覺得現在的人既然看不出來,當然也仿不出來,所以肯定那顆珠子還能透露不少資訊。
“在太平院的庫房裡,太平院的衙署從前是工部的,不少東西都還存在那兒,工部的人不來要我們自然也不會給他們去送。”太平院的人說完又問了一句:“姚姑娘要去看?”
想了想,姚海棠說道:“嗯,去看看吧。”
既然出來了,就要找著點兒答案,不能白瞎了不午睡的午睡時光啊這時喬致安不在太平院裡,所以姚海棠非常自在地坐在那兒等著看山河日月珠的原本。只是她沒想到弄出來的有十幾顆,一一擺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