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把記錄留了下來,或許下意識裡,他覺得自己所能保留住的只有這些。
“啊……噢”八組的人一聽,就不由得要揣測揣測,只是還沒開始猜到正題上就被喬致安踹了一腳,於是抱著記錄的卷宗趕緊跑沒影了。
坐在公務房裡,喬致安不由得記起了最後那句“不許說他”來,想著就不由得失笑:“還是讓八組的人繼續跟著你,這時候有人說說話總比一個人悶著好。”
而杜敬璋那邊,姚海棠一安頓好,就立馬有人報給了他,他倒是想去看看是不是安頓好了,但皇帝差了人來把他傳進了宮裡。他只得繞道去那兒看了幾眼,卻是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公子,姚姑娘不是挺好說話的嗎,既然公子您離不得,又何必鬧分合。”陳平益非常不瞭解,這倆位到底還能出什麼事兒,姚海棠說話那會兒,陳平益被太平院的人拖走治傷去了,什麼也不知道。
“她哪裡好說話,一執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說完杜敬璋嘆了一口氣,就此沒有再說話了。
他跟自己說要尊重姚海棠的選擇,其實姚海棠那句“青山綠水,不必相見”,確實如姚海棠所想的那樣,讓他覺得有些受傷。但是很短暫,因為很快,他就開始生出漫腔的憐意與不捨來。
她衝進他懷裡時,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那熟悉的馨香給攪亂了心,冥冥中他似乎知道這回要離開的姑娘,於他而言不可割捨。
“平益,在相府外停一停,把小言叫上。”
“是,公子。”
到相爺府外停下馬車,沒多會兒言行雲就從裡邊走了出來,鑽上馬車後稱了一聲:“公子。”
杜敬璋一點頭說:“坐吧。”
“公子是要進宮去吧。”言行雲一看杜敬璋的衣著就知道,不進宮杜敬璋是向來不會穿得這麼正式的。
應了一聲,杜敬璋說:“小言,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
一聽是這麼句話,言行雲就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公子,我確實猜到了一些東西,但是公子應當知道,我對自己的猜測從來是沒求證過就不會相信的。您也知道,我的判斷向來是錯多對少,所以我不會把未經證實的猜測告訴公子。”
只見杜敬璋聽了一笑,說:“我是說慧思的事。”
這個……言行雲更加無奈了,垂下頭半晌後說:“公子,老喬只怕比我還清楚,您幹嘛要來問我啊”
“在事上你不如致安,在情上致安不如你。”杜敬璋答過便看著言行雲,等他的下文。
苦笑一聲,言行雲道:“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您是讓我當機立斷,不要再懷有任何期待。”
“小言,這世上諸事透徹,唯情堪不破,你不要誤了自己。”這番話其實更多像是杜敬璋對自己說的,他用這條路上不需要太多情感來告誡自己,要尊重姚海棠的選擇,不要去幹涉她的去向。
要知道,但不干涉,知道是杜敬璋的底限,也許心底裡他還在期待此間事了後,可以和姚海棠於青山綠水間再相見,彼此再無身外的牽絆。至於那句“青山綠水,不必相見”,杜敬璋選擇性地遺忘了。
這句話傷他不過一時,真正讓他心底牽絆的是姚海棠說這句話時的神情,那麼平靜、冷淡以及疏遠,是此他便知道,那傻姑娘只怕更難受。
……
其實杜敬璋太低估姚海棠了,他只是選擇性地遺忘了一些話,姚海棠的境界可比他高得多。姚海棠這輩子加上輩子最擅長做的事兒就是當鴕鳥,把自己埋在沙子裡假裝所有的危險、傷害都不存在。
“漿果肉,好好吃。”姚海棠給自己做了一桌子肉,她打算以後頓頓有肉,碗碗菜裡都得有肉,實在不能放肉的也要放葷油。
她吃飯的時候,四方堂的人也在廳堂裡,對比她這滿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再看他們桌上,看著都讓人覺得相比之下無比寒酸:“掌櫃的,這怎麼回事?”
掌櫃的看了一眼,然後苦著臉上前來說:“那全是姚姑娘自己做的,我看著都眼饞,在飯館客棧做了小半輩子,可真沒見過一個人吃這麼豐盛的。”
聽著掌櫃和四方堂里人的對話,姚海棠側眼掃了一圈兒,然後笑眯眯地說:“有道是萬人吃了萬人香,一人吃了爛肚腸,為了不爛肚腸。正好我還沒動筷子,要不一塊吃吧,如果不嫌棄的話。”
四方堂的人到底得自矜一下身份,連連擺手說:“不用了,謝過姑娘,只是見姑娘一人吃得這般豐盛,不免有些好奇之心。”
見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