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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由……”下面的話杜敬璋沒有再說,只凝神看了眼排命盤的場院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後,回頭頭來時又是一臉冷峻:“即刻啟程。”

“晏堂主那邊總要知會一聲才好。”陳平益提醒道。

這一提醒杜敬璋首先想到的是姚海棠,於是對陳平益說:“取紙墨筆硯來。”

迅速地寫好了兩封手書,一封自然是給晏堂主,一封自然是給姚海棠的。兩封手書都是辭行,只是言辭上會有些微區別:“你留下來,把手書一一送到,向晏堂主說明事由,海棠那邊……跟她說一句,莫卑莫亢、徐徐而行。”

“是,公子。”

待陳平益應答了後,杜敬璋就領著忠字營和太平院的黑衣人走了,他的腳步不免有些急匆。他那九弟本來就在回京的路上,治水有功而且是大功,本該回朝受賞受封,卻沒想到人還沒到京城就接到了母親以非常不光彩地方式死去。

不僅杜敬瑲會憤怒得沒有理智,杜敬璋都感覺到了憤怒,以及意外,這時他只想回京問問他那位高高在上,且天生喜歡操縱旁人生死以及榮辱的父親:“您到底想做什麼”

日盡黃昏之時杜敬璋臨近京城,而他想問的話已經有人在宮裡問著了。

站在御書房裡,言相爺忽然覺得自己老了,老得趕不上這位聖天子的腳步了,老得已經覺得自己應該退出朝堂,讓萬歲爺和年輕人較勁兒去:“萬歲爺,老臣大概是真的老了,您的目的老臣明白,但老臣不明白為什麼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早一點也不晚一點?”

只是皇帝並沒有答話,擰著眉頭在昏昏的燈火裡看了言相爺一眼,然後翻了翻手頭的奏摺,似乎翻得無甚趣味復又把奏摺合上扔在一邊兒,食指有節奏地叩擊著桌面,上好的楸木發出清脆如琴一般的聲響。在這聲響裡,皇帝開口道:“言卿比朕小三歲,朕且不言老,言卿怎能在朕面前言老。”

“萬歲爺……”言相或要說些什麼,卻被皇帝揮手製止了。

“朕這時在想,朕的那些皇子們會到朕面前來說些什麼。”皇帝似乎對這很感興趣,說這話時看了眼宮門外,像是期待從外邊忽然走進來一溜皇子似的。

“報……萬歲爺,四公子已經到了城門外。”

皇帝聽罷揮手示意小太監退下,遂抬眼看著御書房門外那片金黃色的斜陽,只餘下了最後一點兒光輝,似乎隨時都會消失在天際……

110.懶死的

夕陽的餘輝下,這座在世間歷經風雨的皇宮籠罩在一片金黃之中,顯得有些流光溢彩、美不勝收,光影總是能很輕易地把現實從眼裡剝離開,以五光十色把那古老甚至是腐朽的宮殿、朱牆、花木等一一襯托得迷離而動人。

在正和門下了馬車,此時的杜敬璋已經先到和園裡洗漱過了,他看著這座從小慣看了的宮城,不由得眯了眼。當每一塊打磨得如水的青磚都映照出暮色時,天如地,地亦如天,只是地上多了宮牆,多了人的痕跡。

人……杜敬璋於是乎想到了慧皇后,那是他**的表妹,自從當上宮妃的那一天起,就對他小心翼翼規矩周到,哪怕是當上了皇后,也向來不至妄想過多。正是這份不妄想,讓皇帝最終選她為後,慧皇后在杜敬璋眼裡一直是個周到妥帖的婦人,不多什麼不少什麼。

他自然無法把慧皇后當成母親,卻也自是恭敬有禮,當然他的禮數向來是任何人也挑不出差池來的。他的母親是位老派的世家小姐,有著天底下最好的規矩,他的規矩也不過是自然而然承襲而來的。

再看了一眼這天地如一的景象,杜敬璋轉身走上臺階,越過正和門和便是一片陰沉景象,快到大殿時羅公公迎了上來:“四公子。”

“羅公公,御書房裡是誰在?”要是御書房裡沒人,羅公公自然會在裡邊侍候,所以杜敬璋才這麼問了一句。

側身引著杜敬璋往大殿裡走,羅公公低頭答道:“回公子,是言相爺在,言相爺午後即在,一直沒出御書房,怕也是為了……”

見羅公公的話只說一半,杜敬璋明瞭地一點頭,不再把這話題接下去,與下邊的人談得越多,對他們來說未必是福:“羅公公留步,我自進去就是了。”

“公子請。”

舉步進殿,殿門旁的小侍喊了一聲:“皇上,四公子到了。”

裡間遂傳來一句:“老四來了,進來。”

進了內殿,杜敬璋先給皇帝問了好,言相爺見了禮後,杜敬璋又回了一禮,這才算應完了規矩。而後皇帝看了杜敬璋一眼,說道:“坐著吧,言卿也一併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