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眼前的情形已經見怪不怪了。
約是半個時辰後,蕭素雙手出水,在水池邊拿了帕子把水珠子擦淨了,然後緩緩起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後復又轉過身來看著言行雲。起初臉上是沒有笑意的,但是漸漸地蕭素又恢復了剛才來時的笑容,依舊帶著些嬌憨,但到底會有些不同的。
“謝謝言公子。”
“你這是好了還是沒好?”言行雲猛一看,覺得還跟剛才一樣,沒什麼區別。他以為人人都應該跟杜敬璋似的,治癒前和治癒後完全不是一個脾性氣場。
掩面“嘻嘻”笑著,蕭素說道:“當然是好了呀,沒好我幹嘛把手擦乾淨了。我從前就這脾氣,被迷塵劍傷了後也只是腦子有些亂,言行舉止有些痴傻而已。”
仔細看了看,言行雲似乎真的發現了一些和剛才不一樣的地方,於是笑道:“那就好,秋水劍還煩勞蕭姑娘帶回給四公子,近來我不便去見公子。”
接過劍點了點頭,蕭素忽然問道:“海棠的事兒是不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比如她是西城,比如她是四公子的心上人,再比如更多我不知道的”
“也不是不能讓人知道,只是海棠姑娘自己想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公子又囑咐下來要我們緘口,我們也只是順著海棠姑娘的意思而已。”言行雲說完又多問了一句話:“海棠姑娘在四方堂過得可好?”
這個問題倒是好回答,蕭素一揚臉,想起海棠來總忍不住想笑:“當然很好,她可自得其樂了,相比四公子,我倒覺得她灑脫得多。四公子那黯然神傷的樣子,我回四方堂要是說給海棠聽,不知道海棠會怎麼想”
隨之一笑,言行雲卻道:“我看還是不說為好,四公子和海棠姑娘都是情種,只是一個顯出來了,一個不顯而已。”
不顯蕭素聽著直樂,笑完了出了院子,和慕清風又是一陣激動,慕清風是連連道謝,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鬧得言行雲都聽得直髮酸了才肯罷休。
出了司珍坊,慕清問便問蕭素:“素素,你看我們是先在京城住幾天,還是明天啟程回四方堂?”
“先待幾天吧,我記得三年前師父是在京城一戶人家找到我的,當時記我又瘦又黑,被父母打罵,還滿腦袋蝨子。師父把我帶回四方堂後,至今我都沒有再回過家,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無論如何,我也該去看一眼。以前小不明白,現在想想,他們也只是被生活所逼。”蕭素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也不知道是迷塵劍留下的後遺症還是其它。
後來,蕭素並沒有找到印象中的家人,只得折返回四方堂去,自然也沒忘了買些頭花兒,這是她答應過姚海棠的。
當蕭素再回到留雲樓時,姚海棠正在那兒煎魚,正是煎得兩面金黃、焦香四溢的時候。蕭素一躥就溜進了廚房裡,站在姚海棠背後笑眯眯地看著她忙來忙去。
等姚海棠放了蔥蒜辣椒煮時,回頭一看:“素素,你回來了,好了嗎?”
“海棠,我好想你。”蕭素笑眯眯地說道。
一瞥眼,姚海棠莫明地就知道她好了,於是問道:“想我什麼?”
“想你做的菜啊,真好吃,在京城裡再好的廚子做的菜都沒你做出來的味道那麼好,天然居的不錯,就是太貴了……”蕭素也知道姚海棠知道她好了,所以也不解釋,只說著京城裡的見聞。
說到最後,蕭素說:“海棠,秋水劍是你制的對不對?”
原本一邊聽著一邊做菜的姚海棠猛地回過頭看著蕭素,瞪圓了雙眼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秋水劍沒有啟靈就可以治器傷,海棠……看來你是做不了啟靈師了。”蕭素說道。
做不了,得,玄幻不成了,姚海棠倒也不覺得自己需要患得患失,與天地同壽本來就太過不可能完成了,到此,她都一直堅定地認為啟靈師是可以最後羽化登仙的:“不是就不是,反正我就賴在四方堂不走了。”
對她的回答表示無言以對,蕭素沉默了會兒後說:“你有做靈師的潛質,別看少一個字,差別可大了去了。器師是普通器匠百里才出一個,靈師是啟靈師裡百年才出一個。從前我以為自己天賦高,卻沒想到臨了臨了見著個天賦更高的小師妹”
“有什麼區別,還不都是給器啟靈,難道立地成佛、得道昇仙。”姚海棠說完繼續迴轉身炒菜。
她這話讓蕭素又是一陣沉默,最後也不得不承認,姚海棠確實是正確的:“可是你同時又是器師,如果你修煉好了,以後你做的器就不用啟靈了。”
“噢”還是覺得沒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