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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眾人說來無非是些風月之事,間或夾一兩句關於各地的訊息,至於朝裡的事、宮裡的事自然是半個字不提,乃至是杜敬璋這一年多不見的事也少有人提及,畢竟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得了。蕃王們是沒必要說,京裡的諸皇子們是說不得,這事兒少不得是有人搭著干係的。

話至酣時,杜敬璋向著場中眾人說道:“這些天知道你們吃得滿肚子油水,今兒到我這青菜豆腐招待你們一頓,回了可別說我在飯桌上省銀子。”

“老四你這明擺著是小氣啊,還說在前頭了,你們都看看,老四這副嘴臉,年餘沒看我還真不習慣,現在見著了省事了,什麼也不缺了。”某位蕃王這麼說道。

“老四你要是缺錢呢就跟兄弟們說一聲,我們給你拼湊拼湊,不至於吝嗇著我們這頓啊”從人談笑間無不是舊年常要調侃的話。

坐在主座上的杜敬璋一一回以笑意:“各位若要湊,我自然是缺,總不能讓大家的念想落了空。”

大家夥兒又是一通調侃,待各自暖起來脫下外裳時,就到了上菜的時候,先上的素湯素菜各位蕃王和皇子們自然吃得不錯,天外樓的素材水平當然不一般。

飯罷酒停,各自又說了會兒話的時候就到上點心了,這時已近夜深,姚海棠想著不能光有點心,就做了消食化積的烏蘭茶,擇器時選了潔白的瓷盅。

見她取了瓷盅用,東廚房的管事一臉肉疼地說道:“這些瓷器是司珍坊出來的,不是誰家都有的,可稀貴著了,讓他們上的時候小心著些。”

“這……好”姚海棠看了看瓷盅,她還說怎麼不像自己做的,自己做的那一批都有西城的底款。司珍坊的色不夠白,地子不夠薄,聲音也沒那麼清脆乾淨,就這樣的物件居然也成了稀罕物件?

茶用小盅盛放好了,點心有苜蓿芽春捲,點了蟹黃的水晶四合蒸餃,加上什錦水果糕、速炸鮮花兒和杜敬璋極喜歡的白茶餅,五樣小點心各自入小盤再置入大盤,大盤中間擺著烏蘭茶,一盤盤裝好之後使女們趁著熱趕緊端入了廳裡。

梅紅色衣裳的使女個個指如白雪,捧著加了蓋兒的大盤子上來時,眾親貴們一眼就看到了那素白大盤:“這是司珍坊做出來的……對了,那叫什麼來著?”

“瓷器,說是什麼素骨天成,一色獨韻,反正我是粗人看不出好了。”這位答話的蕃王大概是離京城比較近的,對這些東西知道得更多一些。

忽然有知情人士冒了出來,面有得色地道:“我倒覺得司珍坊的不如一個落款為西城的人制作的,我封地裡有個叫雲涇河的地方,當地官員送了我一套,那才叫好東西。比這還白些透些,拿在手上輕飄飄的,一旦筷子碰了那聲音就和太平院弄到京城裡的那個銅編鐘的聲音還好聽。”

這底下說話自然各自小聲,但杜敬璋還是聽著了些,西城,又是西城。看著擺到面前的素白瓷器,杜敬璋似乎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弄出來的,泥裡出火裡去:“應該還有紅的”

當一一呈好後,使女們把蓋兒揭了,剎時間廳裡忽然沒了聲兒,倒不是這些皇子王孫們沒見過好吃好喝的,一開啟時燭光投照在素白的瓷器上一種淡淡的暈黃之感,似如是金色一般,比起那些奢貴的餐具來,白瓷不奢自華是另一番風骨。

剛才那位自詡粗人的蕃王自言自語般地說:“乖乖,我也看出好來了,那些拽酸文的說了,敷朱如少女,不染似神仙,果然很少女。”

有人問雲涇河一帶為屬地的蕃王道:“你剛才說西城的還要好,那是什麼光景?”

那位蕃王指著燈說:“擺出來在燈下一照,玲瓏透亮,還能看出梅花兒的紋樣來,那大湯碗盛了水放在太陽義底下,養上兩尾魚擺在廳裡頭,比擺什麼都好看。”

“那我回頭順路上你那看看。”

在這邊著話的時候,那邊已經有人開吃了,先挾了苜蓿芽春捲兒,外邊兒金黃酥脆,裡邊兒鮮爽可口,配在一起正是一個相得益彰。再到蒸餃,蒸餃是以澄面為主做的,所以皮兒透明得能看到裡邊兒餡,一口一個進嘴裡,蟹黃麵皮兒和在頭的湯汁兒混合在一起,不粘不膩顯得很味道不濃不淡氣味皆誘人。

每一樣小點心各有各味,只吃到什錦糕點時會覺得有些幹,正好配了烏蘭茶,喝著清酸香口,像是洗淨了腸胃一般,連帶著嘴裡也一股子乾淨芳香之感。

“老四,你果然是兄弟們裡嘴最刁鑽的,園子裡做出來的吃食,我們在外頭可嘗不著,長見識了。”其實好吃的他們誰沒吃過,只是猛地一肚子油水吃,吃些個爽口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