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宮裡某位宮妃求器求到了普生器坊,傳這樁差事的正是那位定了酣然牌的嚴大人夫人,這樁樁件件都是嚴夫人一手串聯起來的。
宮妃也無非是抱著可也成,不可也行的態度,總是不缺那幾個閒錢,試試也沒關係。宮妃求的當然不是別的,自然是子女,東朝有子女的宮妃和沒兒子的宮妃,待遇大大不同,倘若百年之後,膝下沒有子女,不管是中途夭折也好,一直沒生過也好,都要給皇帝陪葬。
有子女的,也看是兒是女,若是兒子可跟兒子一塊去封地,若是女兒,那就只好繼續留在宮裡了,但不論怎麼樣,也比陪葬好,畢竟沒誰真跟皇帝到了那生死與共的份兒上。
當然,這也不能明裡求,私底下都有這樣的心思,但是點透了來說那也是要犯忌諱的。
而姚海棠一聽:“求子?”
器還能代替醫院的功能不成,這個還真沒見識過,而且她覺得可能會沒用,所以推辭了一番。嚴府的人也並不強求,只是讓姚海棠仔細琢磨有沒有可能,說是過段時間再來相問。
這天忽然有姑娘中午吃了飯來就嚷著進坊裡說:“小瑤,放榜了放榜了,趕緊去看,看看你那位齊三公子高中了沒有。”
沒好氣地看了姑娘們一眼,姚海棠對這個都已經懶得去解釋了:“知道了,去看看。”
劉羅生和一干工匠看小姑娘們去看榜也並不阻攔,劉羅生最近心情好得就快頂天兒了,所以偶爾姑娘們放肆一點兒,他都十分縱容:“去吧,待會兒回來跟我說說誰是今科頭名。”
其實東朝一甲一二三名不叫狀元、榜眼、探花,只叫一甲頭名,一甲二名,一甲三名,其餘的都是二甲學士、三甲學員,這倒讓姚海棠覺得主群人是大學畢業了到了街上,這時正在唱名,唱名是先唱二甲、三甲的榜,一甲的榜會有宮裡的人來唱名。姚海棠和一干小姑娘去的時候,正唱到:“二甲至此,下面三甲學員……”
二甲、三甲各二十餘人,唱完名後,文瀾院的官員退下了,接下來便是捧著硃紅色正冊的禮官上場:“一甲三名……青源方正河,一甲二名……祁梁徐寅山,一甲頭名……雲涇河齊晏。”
狀元?她明明是希望人種探花兒,碗都叫探花碗呀不能因為沒地方銘文就直接給各項成了狀元,可憐的齊晏。其實……人齊晏是真材實學,好文章寫得令皇帝和各會考官擊節讚歎,甚至有人直說,這是又一個社稷良材。
其實主要是因為齊晏的很多提議深得杜敬璋的精髓,畢竟齊晏和杜敬璋相處年餘,而杜敬璋原本就是皇帝交口稱讚的社稷良材,老師選得好,學生自然受益良多。
眾人一看,這還有什麼話說,幾個考官看過後,把十份兒認為可入三甲的放到杜敬璋面前,杜敬璋看著齊晏的文章說:“這個先放著”
眾官員不理解了:“敢問四公子為何放著?”
“太過揣測上意,一字一句皆合上意,無一處不妥帖。”杜敬璋覺得會揣測上意是必需的,但是揣測成齊晏這樣處處吻合那就不行了。
但是官員們不這麼認為,文官們都是相對比較理想化的人,並不以杜敬璋的身份為意,反而辯道:“公子,您細看看,並不是處處符合,在符合之下句句條條都見主張。”
這時文瀾院的院正說:“公子,我看這文章也是好的,樸實乾淨,不見浮華之文詞,處處乾脆利落,卻筆鋒極為有力道而且行事之穩,從行文之中可見一斑。三篇文章,最出彩的恰恰是公子手裡這篇時政論要,讀來行雲流水令人不由讚歎,且對時政見解頗深,實乃良材。”
最後有文瀾院院正帶頭,考官們力挺,杜敬璋向來也不好跟文臣爭,他只十選五,真正要到五選三的是皇帝那兒的殿試,結果皇帝一眼就相中了齊晏。
還指著杜敬璋說:“比你當年溫和穩妥,主張更見成熟,只是不如你老辣,歷練些年又是一員良臣。”
其實皇帝對齊晏最好的評價是:“乾淨,不是不涉世事的乾淨,是飽諳世味後依然乾淨,這世上,這兩個字最難得。”
其實齊晏真是沒想到自己會一舉成一甲頭名,所以他最直接的反應就是:“不是同名同姓吧?”
來報喜的小吏直樂說:“當然不是,您看這上頭寫著雲涇河齊晏,行三,定洲鄉試頭名會元,恭喜您這叫連中三元。”
趕緊呈了喜錢,齊晏明白過來後也不見得意忘形:“這得謝杜公子啊,如果不是他點撥,蔫能有今日的一甲頭名。”
“恭喜齊大人。”姚海棠純粹是被一群姑娘們簇擁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