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男性的大手輕輕撫摩朝雲的額頭。
她醒了。
“暮雨!”
她驚詫極了,見到暮雨,是不是意味著她死了?
她笑著流出了眼淚,“我終於見到你了,暮雨,你是來接我的吧!自從你走了,我沒有一次夢到過你,你會不會怪我?我還願意見我,來接我,是不是代表你原諒我了?”
暮雨不說話,只是微笑,面容安靜而祥和。
忽然,他輕輕地吻她,並逐漸加深了這個吻,彷彿要把愛戀和相思全數傾倒在她的身上,那麼深沉,那麼動人。
許久,他結束了這個吻,低聲說:“你的吻禁忌已經被我解除了。任性的朝雲,你不再需要我了,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走。”朝雲緊緊抱著他。
“你和我走了,小雨怎麼辦?”
“小雨,小雨……”朝雲迷茫了。
“曾經,有個女孩告訴我,她從小沒有媽媽,長大了一定要當個好媽媽和她最喜歡的人一直生活下去。現在,她完成了一個心願,另一個做媽媽的心願還沒有實現。朝雲,你不要傷心,我會一直祝福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暮雨的軀體慢慢淡化,像一縷白煙飄向遙遙天際。
“暮雨,暮雨,……”
朝雲在地上跑,怎麼也追不上他。
她索性放聲大哭,淚眼朦朧中,她見到了應小雨。
“小雨?!”
應小雨慌忙抬起頭,以為她發現自己偷吻,直到她快要閉過眼去,才放心下來。
“你安全了,我不會離開你的,好好睡吧!”
他見她半睡半醒極不安穩,嘴裡一直叫著暮雨,便溫柔地撫摩她光潔的額頭。
得到他的保證,她遂又安心沉沉睡去。
杜威推開門,示意他出去。
(尾聲)
杜威拍拍應小雨的肩,“難為你了,暮雨。”
“爸爸,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照顧朝雲是我份內的事。幸好,這次有樹擋住車子……”,段暮雨回憶起自己看到車禍現場,心猶有餘悸。
“暮雨,多謝你包容她的任性。”
三年前,那場新婚旅行車禍毀了兩個人。
一個是杜朝雲。
她自昏迷中清醒後,受刺激太深,一逕認定自己的丈夫段暮雨已死,性情大變,做出各種離奇古怪的事;
另一個是段暮雨。
由於得不到杜朝雲的承認,他靠杜威和眾人的幫忙,以一個全新的身份接近她,展開了困難重重的愛情追逐戰,要她再次愛上他,進而吃盡她施予的各種苦楚。
縱然身心皆損,但他甘之如飴,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回應自己,接受應小雨的吻。
段暮雨點點頭,“爸爸,你先回去料理公司的事情,這裡有我。”
杜威嘆口氣,轉身離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段暮雨才輕輕推開病房的門。
是的,他會一直包容她的任性,包容她各種無理的要求。
因為,她是他那一劑名為愛情的毒藥。
(ps:某生表姐看到*那段,狂笑不止,某生納悶,表姐答:一個倒黴的出軌女人遇見了一個“極品”*迷,看來軌不是那麼好出滴,先把招子擦亮了再說。某生:==‖,……)
伏爾加與白蘭地
伏爾加與白蘭地
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寫道:一個是他的白玫瑰,一個是他的紅玫瑰。一個是聖潔的妻,一個是熱烈的情婦──普通人向來是這樣把節烈兩個字分開來講的。
若一個女人的一生,偶遇兩個男人,一個是俄羅斯冰天雪地的烈性伏爾加,另一個是法蘭西高地的微醺白蘭地。
那麼,她的命運將會發生什麼?
她將如何抉擇呢?
(一)
冰娜優雅自得地穿行於藝術雕像展群之間,遠遠落後於她那群嘰嘰喳喳,興奮地不知所謂的女友們。
欣賞藝術品,需要寧靜和感知力,過多的聲源,不過是譁眾取寵的手段。因此,她寧願像此刻一樣,待在遠離人群的隱蔽角落,欣賞自己鍾情的展品。
如果可以,她不會選擇和她們來這裡。
誰讓大學同學聚會和李先生回國的日子撞到了一起呢?!
她剛剛明明看到他和一群人走進來,怎麼轉眼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