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貪婪的男人,不論任何國度均是一樣的。
vina輕輕地抽出手,婉轉拒絕,“最近,我會很忙,再說吧!”
“是下午的事嗎?我聽別人說了,也許我可以幫忙。”他隨意地攤開兩隻手,彷彿有無限的自信可以為她解決所有的麻煩。
“怎麼幫?”
“我們可以共同創作,wadan教授不會反對的,況且……”
對面的口滔滔不絕說著自己的理由,她卻只想笑。
上次,他扮演花心男友,這次,他還想扮演救世主?
ayn的創作脾氣,周圍的人都知道,他是自己的王,是自我的絕對主宰。
與他共同創作,絕對是毀滅性的災難。
最後完成的所謂“共同創作”,說不定是他一個人獨立完成的。
vina凝視遠處影像搖曳的新橋,突然間很想走近,一觀究竟。
她無意與他深談,乾脆搖頭說:“我拒絕。”
“為什麼?”ayn不滿地抱臂,她居然無視自己的好心。
她推開椅子站起來,“wadan教授會評定我剽竊,要知道,我們中國人最忌諱這個。”
接著,她叫來女招待付清帳,對ayn說:“你慢慢喝,我要獨自安靜一會,相信你不會反對。”
vina不再理會他,獨自向遠處的新橋走去。
(三)
一輛十八世紀的豪華貴族馬車,映襯天際的餘暉,緩緩行駛在新橋的大道上。
比暉光更耀眼的是,馬車駕駛座上的紅髮女郎。
春寒料峭,女郎擁著豹紋皮草披肩,一雙冷傲的碧眼如孤星俯瞰眾生,倍添寒意,但是,那一頭寒風中的紅髮,卻宛如火燒亂雲似地飄舞,繚動著矛盾的熱情。
古典的馬車與現代的新橋,恰被這紅髮碧眼女郎本身具有的極端冷熱完美消融,進而產生驚心動魄的美。
所有的光影交錯,似乎全是為她一個人而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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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a不禁看呆了,因女郎特有的威懾力的美。
於是,她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趁著攝影組即將收工的空檔,vina冒冒失失跑到紅髮女郎面前,自我介紹,“您好,我是vina,目前在巴黎學油畫,請問您可以做我的模特嗎?”
女郎的助手正在為她補妝,她看著鏡子裡的妝容,冷淡且公式化地回答,“您好,我是salina,很榮幸認識您,關於我的工作事宜,您可以去找我的經濟人商談。”
“可……可是……我本人非常需要……需要您的幫助,沒有您,我……我的老師wadan教授會……”vina結結巴巴起來,試圖說服她。
“wadan?”紅髮女郎似乎對這個名字來了興趣,斜眼睨她,“你的老師是wadan?”
“是……是的……”
“這樣啊!”她咬著蔥管似的指甲思索了一會,忽然說,“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場為我畫一副速寫,如果令我滿意,我會允許你為我作畫。sue,請你拿ben的紙和筆過來。”
(四)
塗滿丹蔻的豔指突然抽走vina的畫紙。
“我……我還沒有畫完……”vina伸手,想搶回畫紙。
salina卻興致勃勃揚高畫紙,說,“天才不需要畫完,人們也能看到他的神韻。啊哈,讓我看看未來的大師都畫了什麼!”
她迎著暉光展開畫,碧眸盛滿驚詫的光芒。
難道有戲了?!
vina看著她的樣子,心情猶如飛昇天堂。
但是,salina開口的第一句話,把她下了地獄,“我的上帝,太中規中矩了。我離開巴黎不到兩年的時間,wadan的眼光竟然墮落了!可憐的wadan!”
vina怯怯地退後一步,“畫有什麼問題嗎?”
salina的評語居然與wadan教授的不謀而合,她的畫連街頭模特也看不上眼,已經差到這樣的地步了?
壓抑,以一種喘不過氣的姿態重重地傾注她的全身。
對方毫不留情的批評,不僅令她難堪,也否定了她二十多年的努力。
為什麼她傾盡了所有的努力,還是換不來別人的認可,哪怕是一個微微的點頭?
思維混亂,目光恍惚,女郎的臉和教授的臉重合,他們合體為一個不可逾越的巨大存在,矗立於她的精神世界反覆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