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韓睿康的性格,如果不是存在某種他認可的關係,他絕對不會允許別人隨意觸碰他,更別提拉手這種親密的舉動。
是做給她看的嗎?馮晶晶暗自揣測。
她再仔細觀察,又不像是做戲的假,如果他們之間做戲要想瞞過她,除非他們倆是心意相通的頂尖對手戲夫妻演員,何況他們也沒有必要做戲,那麼只有剩下的唯一一種可能。
馮晶晶聯想到這個不堪的可能,內心立刻翻湧如同水入滾油,呼吸也開始隱隱的急促。
“怎麼了?”性感的男低音裡含著點莫名得逞的邪邪笑意,搭在馮晶晶肩膀上的那隻手臂緊了少許,曖昧的氣息在她耳邊繚繞不去。
怎麼了?
明知故問!
丫的,你個總導演有臉問我怎麼了?
這不就是你要的效果麼。
馮晶晶深呼吸數次,力圖使自己冷靜下來,她沒有甩開李容的手,默許了他的曖昧,她目前需要這種曖昧來支撐自己不在韓睿康面前一敗塗地。
“哥,人家才是你小妹啦!胳膊肘向外拐,真是的。”號稱“絞殺少男”的聲線嬌軟軟地響起。軟得幾乎要酥到人骨頭裡去,李綾示威性地依偎在韓睿康身旁,得意洋洋地笑,玉雕似的臉龐有著動人地嬌紅豔色,“馮晶晶。是你啊,我剛才還想是誰呢。穿這麼挫的一身。誒,你看看,這個是我男朋友,你也認識的,我們同班的韓睿康。”
“馮晶晶,好久不見。”韓睿康沒有推開李綾。注視被李容攬著的馮晶晶,黑冷冷地眼珠俱是涼薄。他跟著打招呼,彷彿這不過是偶然相逢的熟人見面,彼此之間無所謂前塵,亦無所謂往事。
三個月不見,屬於少年特有地青澀褪色不少。進而有了青年男子的感覺,似乎發生了某個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轉變,原有的冷俊靈秀的氣質憑添了一股子不經意的風流味兒。從某個方面看來,竟神似韓俊欽,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皆散發著使人暈眩地鮮活勁。
馮晶晶嘲諷地想,也許,再過不久,韓俊欽的“情聖”寶座就該讓位了。
前輩子身為成熟女性,談過幾次戀愛,有過幾次同居經歷,馮晶晶自然明白韓睿康身上發生了什麼,清純與他永遠作別了!
看他們之間地肢體語言,是和李綾吧!
自她來到b城,。=。她問起,他也是裝傻,顧左右而言他。
她錯怪胖大海了!
胖大海不是不懂,而是懂了,卻怕傷害她,那個男孩兒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她……
呵呵,不過三個月吶!
三個月,可笑的食品保質期。
都市的物慾橫流似乎絕望般地殺人,如煢煢獨行荒蕪戈壁,不見人煙,只見自己和自己被夕陽拉得老長的影子,沒有人來殺,自己也要被自己殺死。
獨行於戈壁都市,遭遇的都是物質時代地廉價愛情,執手不難,來得輕易,去得也就不珍惜,愛情是餐巾紙,抹過泛滿油光的欲嘴,即可丟棄,不值一文。
大量的浮情浪愛造就都市精神的信念匱乏,當人們視最基本的情感需求為兒戲,那麼,信念匱乏也隨之而來了。
缺少信念,沒有什麼是值得相信的,大家都在懷疑,懷疑一切,甚至懷疑自己的存在,整天構陷於自己營造的憂傷,沉浸無病呻吟的所謂悽美,迷茫、彷徨,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有人夜夜買醉,有人慾海沉浮,有人泡吧玩情人,有人裝深沉做憂鬱,有人忘卻家庭責任處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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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鄙俗的赤裸慾望是被讚賞的,純摯的深情卻被嘲笑輕視。
時代變了,人變了,海枯石爛類的山盟海誓說出來都沒有底氣,亦無人真的相信,適合深情的年代一去不復返了,再不見蕩氣迴腸的如許深情。
都說臺前卿卿,正是尋覓一場戲夢,情生心動,臨花照水,一朝幻影散,大夢初醒傷。
所求深情只有戲裡才會出現了!
“男朋友?!”馮晶晶回味似地嚼著這三個字,淺笑盈盈,“什麼好久,不過三個月嘛!”
她笑得自然又親切,有誰知道她在錐心泣血,大悲無淚?
算起到現在的她,兩世為人,對待情感,從未認真投睿康這段青梅竹馬式的真摯純愛,真正做到心裡只裝著他一個人。
與別人不一樣,痴迷表演藝術的那刻起,她同樣耽溺戲劇描繪的情愛世界,心裡總有那麼一股子渴望,渴望有一個人專注的、認真的、好好地愛一愛她,有意識尋覓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