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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英臺勉強起了身,以袖拭乾淚水,迎接大提琴琴音代表地仁厚溫和的梁兄。

樓臺會,山伯見了“賢弟”祝英臺!

真相大白,他追悔,卻只道兩人尚未錯過,婚嫁之事,緣自天定。

英臺凝視梁兄,一條腿徐徐揚起,至身側,與另一條地面上的腿呈筆挺地直線,繼而,地面地腳盈盈立起足尖。

她地目光纏綿又淒涼,側耳傾聽著梁兄的言語,她取下一直掛在腰間地“笛子”,將上面的一個暗釦開啟,手腕微抖,“笛子”頓時變做一把精美的扇子。

扇子在英臺手中挽做一朵花,梁兄的那些話兒絞得她心碎神傷,她再也忍不住,將扇面一收,向梁兄橫去,又驚惶般地收了回來,一手撫心,一手“啪”地開啟扇子,扇面如幕,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隔在她與梁兄之間。

扇子開啟的那一瞬間,英臺立足尖、揚腿、撫心、開扇的動作姿態,就像被凝固一般,穩當當、紋絲不動地定在了戲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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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造型姿態看過去,整個人宛如一株嫋娜嬌弱的芊芊碧荷,又似危崖雲海中的青松。像碧荷,是因為心愛的梁兄在身邊;像青松,是因為強權的罡風不能使她內心屈服。

這般柔美,卻又這般剛強,只屬於少女祝英臺。

好個高難度的造型動作!“啪啪啪啪……”,臺下的掌聲,源源不絕傳來。

臺上的英臺,只是未聞,她的梁兄似乎說了什麼,她的扇子稍微移開了一點,露出一雙泛著哀愁的美麗眼睛,聽著他絮絮言來:賢妹,你當初對我許九妹,今日,我便來尋你家九妹。

英臺難過不能自持,身體緩晃,如同清風擺翠柳,那揚起的腿也由此而下,她扇子輕轉,腳步後滑,不敢面對梁兄。

山伯覺察了她的迴避,問她,莫非是後悔了?

英臺收起扇子,欲言又止,終是心一橫,告訴他另有婚配之事。

山伯心受重擊,他喃喃的言語,難成章法:我心似火手如冰,英臺,我以為緣份天註定,你看,我帶來了你當初交給師母的玉佩……想不到……這玉佩……送還原君……你是好女子……我不配……

梁兄,你若責怪我薄情寡義,我

還好受三分,你這樣,叫我好不慚愧,英臺雙目含淚扇面送到梁兄前,要接那玉佩。

哪知,兩人俱是情思恍惚,一個未拿緊,一個沒接住,玉佩掉到地面摔得粉碎。

英臺一驚,手一滑,扇子也掉到了地面。

定情的信物碎了。山伯一晃,立時站不住,向後跌去,英臺待要扶他,卻被他輕輕推開,他側過頭,不讓她看他的心碎表情,低低地說:英臺。你可知,我心中只裝著你一個?縱然你許了人,我也還是念著你……今天特來叨擾你家酒一杯……我走了……你保重罷……

梁兄!英臺搶步上前,攔住他。情真意切地拉著他的手:梁兄,你這樣怎能走?只怕是要大病一場……我……我心中也只裝著你一個……

山伯慘笑:英臺,你的梁兄痴憨成性,得知你是女子。又自己做媒配給我,我對你……已是……已是戀卿成狂……此番鬱結於心,恐怕是命非長久,你出嫁那天。恕我不能來送了。

英臺哀哀悲泣,將地面的碎玉佩拾起,放在展開的扇面上。然後緊緊擁在懷中:梁兄。情深無尤。你若命不長久,我絕不獨活。追你而去,記得墓碑刻上我的名,和你並列在一起……

觀藝臺眾人看痴了,英臺出神入化的肢體語言表演,配合著樓臺會如泣如訴地纏綿悱惻的曲子,把梁祝互相傾述愛慕之情的情景,表現得淋漓盡致,堪稱絕頂演技。

眾人皆醉,唯有一人半醒,李容讚歎的目光拉回,抽空掃一眼在場的競爭者,無不是全副心神被牢牢吸引在二樓的戲臺上,尤其,韓睿康更是看得羞憤,滿面惱紅,卻偏偏移不開眼,被她的熠熠輝光所征服。

臺上的英臺在幾個旋轉動作之後,把代表閨閣少女地青衣脫下,扯掉頭上的巾帕,出現了第三層的紅衣,象徵出嫁,她步子輕盈,走了一個圓場,然後,做了一個被狂風大吹的平轉動作,直接脫掉紅衣,露出了最後地一件白衣,為山伯哭墳。

李容暗自哂笑:這魔女真會選戲嘲諷人啊,不過,她應該不會料到韓家小子的到場。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演出這場戲,有以明心志之意,諷刺到那位,實屬意外。

看到她這一連串的動作,他心裡為她擊掌叫好,亦為了她地巧思。

彈指剎那,李容想得那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