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年的中秋為止,容秉中在其位已是22個年頭,所以看著李家兩兄弟長大的,是對李家秘事瞭解最深的一個人。
瞭解李家兄弟至深,照理說他應該對他們的“美色”免疫了,可是,獨獨每見一次二少爺,他的老睛還是免不了要直那麼一下。
二少爺長得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的“禍害”,容秉中在心裡長嘆,二少爺就連穿箇中山裝也能把人的目光給捋直嘍,反觀旁側那位奧蘭特先生,唉,簡直是路過打醬油的,還不如穿身西裝呢。
正門的明亮燈光,陶醉地映照著銀藍捷豹車旁,似乎執意隱入黑暗之中卻反而更顯突出的李容。
他的周身好似縈繞著黑暗的魔幻氣息,流泉似的烏黑長髮傾瀉而下,高挺鼻樑上的黑墨鏡遮蔽了一切煩擾的目光,做工精良的黑色中山裝穿在身上,一枚寶光內斂的金色琥珀蜜蠟徽章別在胸前。
那徽章是未經人工雕琢的天然古拙,造型似張牙舞爪的怪獸,又如似是而非的咒符圖騰,純粹的金色蜜蠟,暗蘊靈光。若有若無之間,有光影流繞,質地油潤,不像一般地物件,是浸染了人身精氣的長久滋潤才有的靈動,想必經常被它的主人把玩在手。
這些身外物。襯得他魔王般俊美的臉龐和骨瓷般瑩透的雙手,有著不同尋常地引人注目,能將那些投注過來的有意或無意的目光慵懶的凝滯。
容秉中慣常接觸李容,所以回神很快。他輕咳一聲,順道把發呆地一干門童和迎賓小姐人等狠瞪一眼,弄得他們渾身打個激靈,才極快地收回目光,待要陪同二少爺、奧蘭特先生、阿拉維王子入內,冷不防旁邊又傳來爆笑。
“容大叔,我們二少的魅力無人能擋。你最清楚的啦!瞪幾個傻啦吧唧的小毛頭小丫頭,沒用的啦,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你在正門的旁邊掏個洞,我們地車直接開進去不就完了嘛!何必這麼隆重啊!”單明倫痞笑著,擺出經典的痞子造型,一隻腳搭在另一隻做為支撐點的腳面上。單手支頭,斜撐在毫無存在感的成雋身上,彷彿自己靠著的是一根路邊電線杆似的。
在單明倫沒有注意到的上方。那如無光深淵地黑瞳仁微縮,成雋抬手悄無聲息地朝他背脊的中段處按了一下,然後,毫不意外地,那個懶骨頭反手按著後背,鬼叫著跳了起來。
“阿雋——”。單明倫痞臉扭歪歪,一手按著後背,一手哆嗦地指著他,扯著走調的嗓門喊著成雋。
這個痞子痛一分,能喊出十分地痛,成雋諳熟這位仁兄的“習性”,他連眉毛都懶得抬一抬,徑自走到李容的身後站定,與黎泉形成左右保鏢的架勢。
倒是勞倫斯…奧蘭特見狀大笑,瓜皮小帽下的火紅髮梢隨之在夜風裡跳起了倫巴,北部高地蘇格蘭的爆破英語隆重登場,“丹尼,年輕人不要太輕佻,我一直想對你提出這樣地忠告,今天終於有合適的機會了,聽到我的這個忠告,你可要感謝我們的成先生,如果不是他的幫忙,你今天已經沒有機會在這裡輕佻了。”
單明倫苦著臉,做愁眉狀,配合他說起英語來,“奧蘭特先生,要是我改了這個巨大的優點,二少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倫敦腔英語涼涼地插了進來,“我不介意出讓我的樂趣,勞倫斯你過幾天回國,可以把小丹尼做為寵物領走,現在還是讓我們先進去吧。”
“啊?!”單明倫的臉立馬垮掉了,勞倫斯…奧蘭特看上去正常,實際是個恐怖的炸藥桶加屠夫,發飆的時候喜歡持槍玩殺人躲貓貓,幾年前,他曾有過在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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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單明倫絞盡腦汁想怎麼應對李容的話時,人家勞倫斯…奧蘭特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噢,多謝你的盛情提議,”勞倫斯…奧蘭特攤手,聳肩說道:“不過你可愛的丹尼太會攪局,我不是保姆,我不確定我能不能應付,並且毫無怨由地跟在他後面擦屁股。艾略特,要知道,我脾氣不是太好,儘管我有上流社會的教養,可我不保證憤怒之下,會不會擰斷可愛小丹尼的脖子。為了你不可或缺的助手小丹尼好,你還是保留這個樂趣吧。”
“既然,勞倫斯不要,阿拉維你接收他吧。”李容好整以暇地勾著嘴角微笑,夜光之下,配著他的墨鏡,是說不出的詭異。
阿拉維的湖藍色眼睛裡流露出明顯的厭惡,說出的話更刻薄,“這麼醜的人渣也送給我?艾略特,你就是充當上帝,把他變性為夏娃,我也會倒胃口的。”
絕倒!
他什麼時候成了人渣?!
還什麼變性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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