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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李漢一靜了一會兒就開始繼續工作。第三份檔案剛看了一點,袁坤又打來電話。

袁坤把魏市長向他兜售大都樂,以及自己在這件事上所持的態度都通報給了李漢一。

李漢一板著臉,他又習慣性地起了疑心。

袁坤說,估計魏市長就要找你合作了李局長。

李漢一腦子一轉道,前有車,後有轍,你一局都沒有能力跟他合作,我們二局就更沒辦法上去湊熱鬧了。

袁坤笑道,他找到你頭上你什麼態度,你就是不說我也有數,我今天打這個電話的意思是,萬一魏市長到時讓咱們兩局在大都樂上來個五五割分,一條繩子上拴兩隻螞蚱是不是就有些麻煩了李局長?

李漢一思忖後問,袁局的意思是……

袁坤說,我的那點意思還敢往外拿呀李局長?亮出來就是不把蘇部長氣死,也得把他氣出肺氣腫來。

聽了這句明顯帶有套餐氣味的話,李漢一的警覺視角調整了一下,因為他意識到自從讓袁坤看到那口血後,自己的身體狀況算是讓他盯上了,而且他還總是找場合找話茬來旁敲側擊。

李漢一也像袁坤那樣迂迴道,你不想惹蘇部長生氣,那我就更不能招蘇部長不高興了呀袁局長。

袁坤說,目標一致啊李局長!

李漢一道,謝謝袁局百忙中提醒,回頭有什麼新情況,我再向你通報。

結束通話後,李漢一儘管把桌子上的筆又拿在了手裡,但他卻是沒有在未看完的檔案上圈圈劃劃,而是不停地琢磨袁坤為什麼要給他打這個電話?僅僅就是個情況通報?市裡面的上層關係,他袁坤一直走得比自己近,他會不會與魏市長有什麼……大都樂那個爛攤子,鬼腳踩進去都拔不出來!

首長秘書 第六章(1)

1

溫樸趴在陽臺上,眼見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這時北京的燈火,東一片西一塊地亮起來,亮片與亮塊不斷地衝撞、拼接、融合,形成了更大的亮片與亮塊,溫樸知道北京城的五臟六腑,就要從這眩暈的亮色中漂浮出來。

當意識到兩條腿開始發麻的時候,溫樸就回到了屋子裡。朱桃桃到密雲開會去了,今晚不回來住。這是一個普通的夜晚,但這個普通的夜晚對溫樸的生命與記憶來說卻是沉重與酸澀的。因為在這個夜晚裡,他要點燃一柱香,祭拜一個遠去的人,一個那時他稱之為師傅的人。

溫樸大學畢業後,雖說是一步就邁進了部機關大樓,但是根並沒有紮下來,僅僅是人事關係留在了機關大樓裡,人被安排去了東北管理局,報到後又下到一個工程公司的野外施工隊鍛鍊。

溫樸把早已準備好的香點燃。其實在這個夜晚裡,溫樸更願意在戶外某一個清靜的地方,點一些黃刀紙,默默看著它們燒成灰,然後像黑蝴蝶一樣飛走,無奈北京的空氣汙染已經相當糟糕了,哪還允許市民在戶外給九泉之下的死人燒紙,再燒紙北京就沒法兒居住了。

望著升騰的香菸,溫樸的記憶與感覺,漸漸移出北京,飄向了一個曾與他生死相關的荒原……

2

帳篷外的能見度,越來越差勁了,假如這會兒十幾步開外的雪地上立著一條狼,眼神不濟的老何,有可能對溫樸說,小子,瞧見沒,羊!

落下來的雪,厚得能沒人腰眼,把凍得僵硬的荒野,捂得嚴嚴實實,也就是說帳篷裡的這兩個人,算是被這場昨夜裡突降的大雪困住了。

宿營地是昨天中午撤的,按計劃是要一次撤光,誰知卡車來少了,有些裝置拉不走,氣得隊長直跟車隊負責人翻臉,有幾句話都狠到了刀刃上,險些也把車隊負責人的臉說急了。眼下缺車這個事,就是老天爺出來打圓場,也沒咒念,吊著臉的隊長只得認倒黴,決定留人再看守一夜拉不走的東西。

都惦著早點離開,沒人願意留下來看攤子,老何一看自己在這些人裡算是老師傅了,不站出來不合適,於是就站了出來,並試著問徒弟溫樸,願不願意陪他留下來。溫樸想離開這裡的心情也挺急切,但師傅不走,他也只能是留下來陪師傅了。

帳篷外的夜色,已經融入到了白雪裡,而帳篷內,早就漆黑得像一個地下巖洞了。老何跟溫樸擠在一張床上,腿上蓋著棉被,棉被上搭著兩件老羊皮襖。在這一天裡,他倆的情緒壞透了,幾次都是碰一下眼光,就吵了起來,嘴巴狠,臉色兇,拳頭都攥在腰間,像有天大仇似的。而在爭吵以外的時間裡,他倆就愁眉苦臉地探討眼前的生存問題。這裡是荒原,周圍百十里內沒有人家,從這裡往西走出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