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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部分

他的一言一行,關乎形象啊。

剛來東埔的時候,幾個老人一定要他把曹真兒一塊帶來。像他這種從上面空降的領導幹部,只要沒有帶夫人來赴任,都會被稱為飛鴿牌幹部,遲早要飛走的。但凡帶著夫人一塊來的,多少會落得些好口碑。但是從阮震嶽的內心來講,他倒是渴盼著曹真兒只要來幾天做做樣子就可以了。還得回到京城去。

現如今流傳著幾句關於領導幹部的順口溜,說是領導幹部夫妻分居,領導交流,汽車費油;丈夫瀟灑。妻子風流。阮震嶽並不想有什麼豔遇,他只是不想同曹真兒吵,不想聽她聽,不想聽她嚷,能清靜的回家睡上一晚,他就知足了。

可是今天,又是舊戲重演了。反正說來說去就是這些話,無非是互相折磨。怒氣慢慢壓下的阮震嶽。腦子裡一片茫茫然,好一會兒才清醒,感覺自己像水罐裡裝了半罐沙子,晃盪了一下。一片渾濁,沙子半天才慢慢沉澱下來。

到衛生間草草洗了一下,阮震嶽就準備回臥室。可是,還沒等他走到臥室門口,就聽曹真兒在背後不無譏諷的挖苦他:“遇到矛盾。人家都是迎難而上,千方百計的解決了它。你呢,你就甘心當個縮頭烏龜,只會逃避嗎?!”

“我現在不想跟你吵!”阮震嶽扭過頭。冷聲的朝著曹真兒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吵啊?”曹真兒的目光裡帶著一絲譏諷:“真不知道當時幾位老人家怎麼就瞎了眼,選了你這麼一個人來。我告訴你,一個人就算是天之驕子。也不可能一輩子坦途,只有磨鍊,才能讓你走得更遠!”

曹真兒這些話的意思,阮震嶽清楚的很,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要求自己的,甚至他一度以為,自己是棵把根深深的扎進岩石裡的青松,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可是現在,一個離任的王子君卻總是陰魂不散,一次次有形無形的交手,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根本不是青松,來自對方強大的壓力根本就不是能夠迴避的,自己也有必須得彎腰的時候。

阮震嶽為此感到深深的不安。他越來越有一種奇怪的聯想,覺得自己在王子君面前就像一隻潛伏抑或藏匿在洞口的老鼠,躲閃、逡巡、窺探、怯懦、狡獪、陰冷……時時處處都得防備著王子君冷不丁的出手,弄得自己緊張兮兮,呼吸急促,身子就像虛脫了,什麼味道都有。

慢慢的吞嚥著內心裡的苦澀,阮震嶽畢竟是阮震嶽,抬起頭朝著曹真兒冷冷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個屁用!雖然王子君很強,而且強得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今天的事情真是連我都沒想到。不得不承認,此人非同一般哪!”曹真兒當著老公的面,毫不吝嗇對另一個男人的讚美。

阮震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曹真兒說完。

“你也不用垂頭喪氣的,這次經貿洽談會還是比較成功的,從這點來看,最起碼你是組織有功,更何況,東埔市的招商引資額創歷史新高,這都是有目共睹的。唯一不太愉快的是,王子君這傢伙搶盡了風頭,把你的光芒給遮蓋了!”

對於曹真兒接下來說的話,其實阮震嶽早就想到了,可是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光芒被別人所掩蓋,他更不想成為襯托明月的星星。

他沒有說話,而是從客廳的茶几下面拿出來一根菸,曹真兒在看到他將煙拿出來的瞬間,眼角露出了一絲明顯的厭惡。下意識的想要開口的她;眉頭微蹙著,張了張嘴,還是把就要出口的話給咽回去了。

渺渺的煙霧,在房間裡緩緩的升起,房間裡沒有燈,只有一明一暗的菸頭,像鬼火似的。曹真兒跟進臥室來了,見老公一副焦頭爛額,滿臉愁苦的模樣,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因為阮震嶽在臥室裡抽菸吵架。

“我有的是機會。”在將菸捲重新摁入菸灰缸的時候,阮震嶽已經恢復了平靜。

曹真兒揮手扇了扇自己身邊的煙霧,然後淡淡的說道:“是,你有的是機會,而且還有大把的機會。雖然這次交鋒之中你敗在了王子君的手上,但是你有王子君所沒有的支撐,你有他所沒有的人脈,只要你不被自己打垮了,我相信,王子君會永遠呆在你的胯下。”

曹真兒說得斬釘截鐵,阮震嶽沉默著一言不發。想到自己身後強大的支撐,心煩意亂的阮震嶽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仕途就像坐火車,只要鄰座手腳規矩就行了,免得你偶爾打一下瞌睡他扒你的錢包;工作中,只要自己為官一任,弄幾個讓人側目的政績就行了,何必在意這個溫文爾雅的同僚王子君是個什麼人呢?自己能不能上位,王子君是無法干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