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永賀看著胡一峰那瞬間舒展開來的眉頭,尷尬的笑了笑道:“胡書記,我沒有打攪您吧?”
“沒有,剛才想了點事情,有點出神了。”胡一峰說話之間,拿起電視的遙控準備關上電視。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電視之中再次閃出了石堅昀的面容。
“山省下發檔案,確保在山省務工的農民工的合法權益,尤其是對進城務工人員的工資做出了重要批示。石省長明確表示,群眾利益無小事,一枝一葉總關情……”
關永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看電視的內容,但是隨著胡一峰的動作和石堅昀的面容,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電視上,並細細的看起了電視的內容。
電視畫面上,石堅昀正在幫著一個叫郭金梁的農民討要工資,很是樸實的畫面,增多了不少石堅昀的特寫。
關永賀此時已經有些明白老領導心裡想什麼了,但是他什麼也不說,他心裡清楚,這種事情,如果老領導不提的話,自己最好還是不要自作聰明。這個新聞只用了一分鐘就過了,而在這個新聞過去的瞬間,電視被胡一峰輕輕地關上了。
“過年過節關心農民工的工資,這個很重要,也很是溫暖人心哪!”胡一峰再將手中的遙控器放下之後,輕聲的說道。
關永賀沒有順著胡一峰的話說,而是在沉吟了一下之後,這才道:“胡書記,我覺得在實施一些政策上,石省長應該把省委放在首位。”
胡一峰看著嚴謹的關永賀,呵呵一笑道:“永賀啊,你在一些方面還是需要鍛鍊啊,你這種看法,我覺得有些片面了!”
關永賀搓搓手,點頭道:“是,胡書記您說得對,我考慮得比較狹隘,在這方面,我還是需要好好改正改正。”
關永賀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儘管他被胡一峰給批評了,但是他心裡卻歡喜。官場上的事情,並不是說被批評了,就一定要倒黴的,有時候批評之中同樣隱含著很多的東西。
更何況,他是因為表態而被批評,更不是一種批評。
胡一峰看了關永賀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在沉吟了半響之後,這才道:“你知道剛才那個告狀的人是哪個地方的人麼?”
關永賀心說這個我哪裡會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我哪能門門精通呢。但是這話他是說不出口的。給領導服務什麼?那就得招之即來,來之能戰。當然,也包括答疑解惑。
看著胡一峰隱含著淡淡笑容的臉,關永賀也明白領導的心思,他並不是想讓自己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想探討些什麼時候。當下笑道:“請胡書記指教!”
“是羅南市的進城務工人員。”胡一峰淡淡一笑,輕聲的說道。
羅南市的進城務工人員?在呆了呆之後,關永賀的心思就開始快速的運轉起來,他跟了胡一峰這麼多年,當然知道這位老領導絕對不會說沒意思的話。
羅南市,王子君。
想到這個名字,關永賀瞬間出現了一絲明悟。如果不是王子君出面,就憑著一個普通的農民工,又怎麼能夠見到省長,並讓石堅昀出面給他將工資要回來呢?領導幹部可以說自己是人民公僕,但是有哪個人民能把領導當成自家的奴僕去指使呢?那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胡書記,看來這之中王子君一定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關永賀在說出自己的判斷之後,就用目光緊緊地盯著胡一峰,他要確定一下胡一峰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才好進一步將自己的念頭說出來。
胡一峰點了點頭,輕笑一聲道:“石省長我瞭解,這不是他的風格。”
王子君竟然參與到了和一峰書記對抗的大事之中,關永賀在心中瞬間出現了大膽兩個字,但是隨即,他就將這些掩蓋了下去。王子君在這件事情上雖然顯得大膽,但是實際上也沒有什麼,胡一峰對待王子君的態度,整個山省可以說是心知肚明,在這種情況下,王子君為什麼不反擊?
不過這些話,他不能亂說,更不能當著胡一峰的面亂說。而胡一峰應該也明白為什麼,他找自己來,當然不是為了發洩什麼不滿的。如果光發洩不滿的話,那現在的胡一峰,就不是胡一峰了。
心中念頭閃動的關永賀,正在沉吟之間,就聽胡一峰接著道:“永賀,你說李貴年這個同志怎麼樣?”
李貴年,這個傢伙根本就是提不起來的軟豆腐,現在王子君的面前,根本就成了一個跟班的。難道說一峰書記要提攜李貴年不成?
不對,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峰書記也清楚,他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