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坐了下來。聶賀軍將老花鏡摘下來,朝著旁邊一放道:“一輩子都沒有戴過眼鏡,想不到老了老了又把它給用上了。”雖然和聶賀軍關係不錯,但是對於這種話,王子君很是理智的選擇了微笑卻並不答話,畢竟聶賀軍乃是一省的一把手,他自己可以說自己老了,但是別人,尤其是作為他的下屬,不論關係多麼親近,也不能順杆往上爬,把這個敏感的話題給扯遠了。
“子君,你看看這個。”聶賀軍也是一時感慨,當然不會在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這個問題上,和王子君進一步探討什麼的。看王子君坐下之後,隨手拿起一份報紙給王子君遞過去了。
從聶賀軍的手中接過報紙,王子君就看到了那篇用黑筆圈起來的文章。儘管第一次看到這篇文章,好在王子君心裡早有準備,表情也沒什麼震驚。
仔細的看了一遍文章的大概內容,王子君笑了笑道:“聶書記,這篇文章立意新穎,只是矛頭所指,還不夠鋒利啊。”
聶賀軍一直在觀察著王子君的神色,發現他泰然自若的模樣,心中就有些滿意。此時聽到王子君略帶嘲諷的話,哈哈一笑道:“不夠鋒利?你覺得非要人家指著鼻子罵你,你才覺得夠鋒利啊?”“子君,這件事耍說起來跟你沒有絲毫關係,但是現在有人想用它來興風作浪,你也不能不正視。剛才,何副書記和我交換了意見,他覺得在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聶賀軍從辦公桌裡掏出來一盒煙,輕輕的捏著,卻並沒有點上。
杜絕此類事情的發生?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批志願者扶貧支教的工作暫停,這就從源頭上掐斷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等事情。王子君琢磨著聶賀軍的話,旋即就弄明白了聶賀軍所要說的。剎那間,一股怒意就從他的心中直升而起。
為了志願者順利開展工作,他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權且不說,單單就是因為這個意外事件,居然把這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給暫停了,這不是明擺著醉翁之意不在酒麼?
不過,王子君到底是重生了一世的,內心的城府雖然不如聶賀軍這等在官場上混了半輩子的人這麼深,卻也做到了制怒的境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王子君笑著道:“聶書記,何書記提出的倒也不失一個解決的辦法,只是,如果就這麼半途而廢了,那後續問題該怎麼解決?”“這一批志願者就按照招募時準備的職位進行安排,至於他們空下的位子,可以先找民辦老師臨時兼任著。”這些事情,顯然聶賀軍都已經考慮到了,說完這些,就輕輕的一揮手道:“子君哪,你願意下去鍛鍊一下,劉書記也跟我談過了。我覺得你下去再磨練磨練也好,團省委書記這個位子雖然好,但是你要當上一把手,還是缺少資歷的。”
王子君看著聶賀軍的神情,知道這位省委書記並不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他的態度是不容置疑的。從聶賀軍的角度來說,他希望大事化小,1小事化了,不想讓人在這件事情上興風作浪,而王子君本來就有下去鍛鍊的心思,他這般順水推舟,豈不是兩全其美嘛。
只是,這麼一種結果,並不是王子君所想要的。他不想在團省委灰溜溜的黯然下場,更不想讓自己費盡心思推行的志願者支教工作,就這麼半途而廢了。
王子君並不擔心這三百名志願者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之後,會沒有老師頂上,既然聶書記已經表了態,那寧靜定會有老師重新堅守在工作崗位上,但是整個山省,需要老師的可不止是這三百個地方!
從聶賀軍的辦公室走出來,王子君的眉頭蹙成了一個11字。他不甘心,他非常的不甘心,但是作為一個團省委書記,不,應該是主持團省委工作的副書記,面對省委的決定,他無力拒絕,就算心裡不甘,又能怎麼樣呢?
“這不是王書記嗎,怎麼,你來找領導彙報工作啊?”淡淡的笑聲從下方傳來,王子君低頭一看,就見順著樓梯,財政廳副廳長林沐陽正笑吟吟的迎著他走過來。
雖然對於林沐陽沒什麼好感,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人家主動打招呼,王子君也笑著伸出手掌道:“可不是嘛,團省委工作一大堆,沒有上級領導的支援,開展工作來可是困難重重啊!”“王書記你謙虛了,誰不說您王書記到了團省委之後,團省委的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處處都更上了一層樓呢。”林沐陽皮笑肉不笑的和王子君握了握手,臉上露出一絲關切之色,一本正經的問道:“王書記,我聽說團省委在工作中遇到困難了,要我說啊,殉情之類的事情,那就是他們自個活得不耐煩了,和咱們的工作有什麼關係?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