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君的酒量可不算太好。不過今天,他還是願意豁出去的。這年頭幹成點事也不容易,今天的簡順屏就像團省委的一個銀行。要想把存在他那裡的資源取出來為己所用,可不是一件說說就成了的事情。這一點王子君還是拎得清的。當下就爽快的對歐陽揚說道:“不怎麼好,基本上幾杯酒就能灌倒,不過,歐陽,為了咱的工作目標,我還是願意英勇獻身的。”
歐陽揚為王子君的這個態度滿意地笑了,點了點頭,意氣風發的說道:“技工學校的支援對於咱們青年再就業培訓學校至關重要,今天晚上,就算這簡順屏是個頑固不化的碉堡,咱們也得把他給攻下來了!”
歐陽揚的話語裡帶了一絲斬釘截鐵,有那麼一刻,王子君看看這個白白淨淨的一把手,心裡感嘆,這個女人的敬業精神倒是值得首屈一指的。
儘管知道事情不會像歐陽揚想的這麼簡單,但是這個當口也不想給歐陽揚潑冷水,連忙接住她的話頭,隨聲附和道:“嗯,事在人為,歐陽,咱們盡力爭取就是了。”
這番談話就像上戰場前的軍事預謀,王子君對歐陽揚不覺高看了一眼。不管這女人平時對自己怎麼心存顧忌,但是今天的這場晚宴出於公心,倒是蒼天可鑑。就在兩人談話之際,林樹強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看到了簡順屏的專車。歐陽揚接過電話之後和王子君對視了一眼,就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要說級別,歐陽揚和簡順屏其實是一樣的,都是正廳級幹部,但是要論及實權之類的東西,歐陽揚就有點比不上簡順屏了,畢竟,這勞動廳的權力不是團省委可以比擬的。
歐陽揚大概是下班後特意換了一身行頭,她穿了件很素淨的無袖旗袍,將本來就不錯的身材勾勒得有些迷人,四月的天氣搶先露出了白藕樣的胳膊,外面又套了件做工講究的黑色風衣。頭髮高高的綰在腦後,除了職業女性的精明幹練,還多了一絲漂亮女人的風情萬種。
王子君見慣了歐陽揚穿職業套裝時一本正經的形象,今天見到與平日形象大相徑庭的歐陽揚,依著他王大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歐陽揚今晚的漂亮幾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兩人走出房間到大廳站定之後,簡順屏就在兩個中年人的拱衛之下,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廳前。
作為主人的歐陽揚朝著簡順屏燦爛的一笑道:“簡廳長,您今天能大駕光臨,可是讓小妹我臉上增光啊!”
看到簡順屏走過來,歐陽揚儀態萬方的走上前去,好像他們早已到了,一直等在大廳前一般。一陣握手介紹之後,簡順屏的臉上也堆滿起了無盡的笑容。
幾個人一起走進包間,紛紛落座。歐陽揚在給客人介紹王子君時,很強調地說,我這個助手可是從蘆北縣縣長過來的呢。王子君附和著點點頭,心裡有些不痛快。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兒,歐陽揚這麼介紹是別有一番用意的。這並不是在誇耀王子君,而是在抬舉自己呢。你一方諸侯又怎麼樣?還不是給我當下手!又或者:瞧瞧,連我的助手都是正縣長提過來的。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王子君又有些自嘲,女人嘛,多少有點小心眼兒,何必跟她計較這麼多呢?
不過,今晚歐陽揚的口氣、表情和微笑,都讓王子君覺得她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這讓他覺得眼前這個潑辣能幹的有鐵娘子之稱的歐陽揚十分養眼。王子君微笑著聽歐陽揚和客人說話,心境比之剛才舒緩了許多。當然,歐陽揚的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也被他看在眼裡了:在談笑風生的同時,這個不僅漂亮而且聰明過人的女人,並沒有忘記做“戰前”準備,把擦手的溼毛巾悄悄地留下來了。
雖然大家對今天這場酒宴的目的心照不宣,但是卻並沒有主動點破。因為有招呼,菜上得很快,十幾分鍾時間,八個冷盤就已經全部上齊了。
因為沒有談公事,所以氣氛很是熱烈。不論是歐陽揚還是簡順屏,都是久經酒場的老將,推杯換盞之間,顯得其樂融融。
簡順屏的聲音被酒泡過之後,變得有些糯,看了歐陽揚一眼,意味深長又不乏幽默的說:“歐陽妹子喲,哥其實挺佩服你的,你分明就是一個當之無愧的白骨精嘛!”
眾人一聽這打趣,全都笑了。簡順屏又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大家別笑,我說的這白骨精啊,是指高居白領位置的骨幹精英,簡稱白骨精!”
酒至半酣,這簡順屏的話就有些貧了,但是歐陽揚還是配合地笑著:“簡大哥,常言道,女人讓世界更美好,這話對吧?”
簡順屏連連點頭:“那是那是,今天晚上歐陽妹妹不就證明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