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了江省省委常委的他卻也有和齊正鴻對抗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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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對胡一峰這個老牌的省長,他的底氣就沒有那麼足了,胡一峰經歷了陳國文、聶賀軍兩個省委,在班子裡的聲望根本就不是他一個新晉常委可以比擬的。現在,連胡一峰都要給楊軍才來抬轎子,他還能怎麼樣?
翻動著檔案,鄭東方的目光就落在組織部報上來的下屬各縣縣委高配的請示檔案上,這檔案上羅列了好幾個縣,但是以鄭東方的政治智慧,還是一眼就看穿了:這些縣都是給蘆北縣做陪襯的。
讓楊軍才升任副廳級,說實話,鄭東方還真有點不願意,但是這個字,他還必須得籤,畢竟是已經上過了常委會的事情,他自己也不能隨意推翻,更何況,他也不想和楊家的人在山省里弄得太難堪。
“鄭東方”,隨著三個大字躍然在紙上,鄭東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是安易市的市委一把手不假,但是有些事情,卻也不能以他個人的喜惡和意志為轉移的。
輕地敲門聲中,鄭東方的秘書章德龍恭敬地走了進來,看了看鄭東方茶杯裡的水之後,恭敬地朝著鄭東方說道。
對於章德龍,鄭東方還是很滿意的,他輕輕地一抬頭道:“什麼事情?”
“鄭,剛才組織部葛部長打來電話,說這一次去蘆北縣參觀的人員不但有胡省長一行,還有省委黨校青幹班全體學員。”章德龍說話之間,就將手裡的材料遞給了鄭東方。
鄭東方隨意掃了幾眼,就將材料放在一邊,繼續問道:“青幹班?是不是王子君就在那個班裡面啊!”
章德龍作為鄭東方的心腹,對於鄭東方關注的事情,他從來都是不敢有絲毫怠慢,想到這已經是這些天來第六次問關於王子君的事情了,當下趕忙道:“是的鄭,聽說王子君縣長也跟著一起來參觀學習。”
“他來蘆北縣參觀學習?真是笑話!”鄭東方自嘲的一笑,不過隨即就吩咐道:“你給葛部長說,就說我的意思是對青幹班的學員一律要高規格接待,他們去蘆北縣的行程也不要刻意安排,如果能夠和胡省長碰上,那就一起,碰不上就讓他們自己隨意。”
章德龍聽絃歌而知雅意,鄭的高規格安排,那可不是衝著省委黨校來的,那是給王子君長面子。想到王子君將要來到市裡接任市委副秘書長,章德龍再次下定了和王子君多親近的心思。雖然王子君在年齡上還沒有他大,但是身處官場多年,他卻知道後來者居上這句話在特定的政治環境中,那簡直就是一條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
因為省長要來,所以安易市對於胡一峰的行程很是關注。在九點鐘的時候,鄭東方就率領四大班子領導到安易市界去迎接了,上午九點十五分,一輛前面開道的警車就映入了安易市所有領導的眼簾。
胡一峰對幹部迎接這種儀式不是很喜歡,在開會的時候也曾經批評過,但是這並不妨礙各市的頭頭腦腦在他下來檢查工作時過來迎接,畢竟,讓領導為這事劈頭蓋臉的當面批評一番,總比讓領導覺得你看不起他背地裡給你小鞋穿強太多了。
米黃|色的商務轎車在鄭東方等人面前緩緩的停了下來,滿臉笑容的胡一峰在車子挺穩之後,就從車上邁步而下,他朝著鄭東方伸出了雙手,四方的臉膛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胡一峰五十多歲,頭髮有點白了,和一些領導為了保持自己年輕的形象定期染髮不一樣,胡一峰卻是固執的任由自己的頭髮白下去。作為一個強勢的省長,不論是陳國文時代還是聶賀軍時代的山省,都掩蓋不了他的聲音,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卻無法將他胡一峰的執政理念阻擋!
對於聲勢浩大的迎接儀式,胡一峰從內心裡講是很反感的,每次都不厭其煩地大會說,小說講,直到後來,他低調接待了一次楊度陸,從楊度陸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一下子把他給驚醒了,那就是把心思放在踏實幹事上,而不是認認真真的走過場,從理論的角度來講可能是對的,但是,放在實際工作中,就有點太另類了。
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他到下邊調研時,估計下邊的同志對如何接待他也會覺得無所適從。接待的規格高了,會挨批評,接待的規格低了,心裡也是惴惴不安,像是失禮了一般。從此以後,他就不再計較下邊人的接待儀式是否隆重過度了,乾脆睜隻眼閉隻眼。
更何況,安易市乃是新晉的副部級城市,市委鄭東方也是省委常委,鄭東方如此高調迎接他,也許是想向他表明一種態度呢。
“東方,你太客氣了。”胡一峰平易近人的笑著,一邊握著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