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快樂,或是水中有魚的滿足,可是這些話,她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縱然她和寧連城親密至此,性格使然,你要想撬開她的嘴套一句想聽的話,就慢慢等吧。
“什麼叫還行啊?”他不滿意答案,“……非得要你說真話不可!”手伸至她腿間作勢要分開,青樹捏他,掐他,捶他,都不管用,有句話不是叫什麼“他橫任他橫,清風拂山崗。他強由他強,明月照大江”嗎?青樹之於他;大概就是那清風明月吧。小打小鬧只當夫妻情趣,他他皮厚。
不過她在這些事上悶歸悶,也會間歇性地偶發驚人之語,常驚得寧連城不知該如何反應。
正如這次,她為了逃避他的問題,突然靈光一閃,問他,“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見你,心裡是怎樣想的嗎?”
寧連城倒真的停下來,一隻手支著頭看著她,輕輕地問,“你還記得嗎?你……我當時……你怎樣想的?”
青樹說,“你手放好,規矩點。”
他把那隻不規矩地手規規矩矩地縮回去。
“那往邊睡睡,我都快被你擠下去了。”
他又往“那邊”挪挪,青樹見他一一照辦,不再纏著自己了,滿意地側了側身子調整姿勢,閉上眼。
寧連城等了一陣子不見動靜,去喚她,青樹還沒睡著,不過她假裝自己睡了,反正屋裡黑,他看不清楚。
寧連城其實很期待她的話,見她這樣也知道自己被耍了,心裡有些許的惱恨,用手捏她的肩,青樹不堪其擾,一副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不耐煩地問,“幹什麼啊困死了……”
“……你還沒說就睡了。”
“說什麼啊?”青樹怨聲載道。
“你說……第一眼見到我的事情。”
“唔……那麼遠的事誰還記得……”恐他發火,趕緊滾進他懷裡,手摟腰,臉貼胸,腿也趴上去,她知道他喜歡自己這麼纏著他,不到萬不得已,殺手鐧是不會輕易使出的。
寧連城果然只能無語片刻,還是擁住了她,嘆息,“……你這麼愛記恨,會不記得?你說吧,不管好壞,不要瞞我。”
青樹窩在那裡,久久後搖頭,“是真的記不太清楚了,那時候我只覺得你個子很高,看起來有些嚴厲。雖然……連澄總說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我還是有點怕你。”
他想起那天她仰著臉問他,“你找誰?”聲音又大又脆,可一點看不出怕的樣子,可是她說怕,想必是真的怕他,“怪不得你後來總躲著我。”
青樹不語。那年的許多事,她下意識地不去記憶,結果回憶就真的漸漸模糊了,可是,如今他這麼輕輕一提,那些事似乎又回來了。只是現在正擁著她的人這樣輕言緩語地講,那些舊事,似乎已是上輩子了,這輩子……還還剩下什麼?
青樹怔忡間只聞見他的氣息,原來早已深入骨髓。
“你……總是這樣,什麼都悶在心裡,不跟我講……”不僅不跟他講,還要強裝作另外一副樣子,以前她老出現在家裡的那陣子,哪次見到他不是大大方方地叫一聲“寧大哥”的?他每次見到她,都覺得這個女孩子乖巧可愛,和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孩子,或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他年長她近十歲,加上身家優越,早見慣各式各樣美好的女子,可是他單單覺得只有這個女孩子最乖,最招人疼,至於……如果要他說出白青樹這個女孩子究竟哪裡乖,哪裡惹人疼愛了,他又說不出,只覺得她笑的時候乖,吃飯的時候也很乖,恭恭敬敬地叫著“寧大哥”還是很乖……
待他發現自己心思的時候,早已中了毒,入了膏肓,唯有一味藥,能救他於生死。
“……我……我跟你講什麼?說我有點怕你嗎?”恐怕自己要是當時真的大剌剌地走到好友兄長面前說,“HEY,我有點怕你,請你不要那麼嚴肅好不好?”恐怕是要被他當成神經病的了。
他也輕笑,只擁著她,“你要講了,可能情況就會不一樣了。”他嘆息,“那些不管了,以後……你有什麼心事,一定要跟我說。”
青樹嗯了一聲,反問,“那……你有心事,也會跟我說嗎?”
寧連城摸摸她的頭髮,“青樹,我們……本來就應該這樣,夫妻之間,是不需要存在秘密的。”
青樹只問他,“那你現在,有沒有心事?”她想到阮連澄那一番話,心裡大概能猜到什麼事,可是不清楚,而他必是知道的,青樹不想問別人,可是,她想讓寧連城親口告她。
寧連城想了一下告訴她,“目前——除了你,還沒有任何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