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人,都是寧家的叔伯兄妹,寧連城就坐在離妹妹最近的位置,輕聲說著些什麼,也不見有什麼回應。
一會兒醫院來查房,大夫說人太多了,寧連城叫另外那幾人回去,阮新琴擔心女兒,留下了,青樹的立場,有些尷尬,寧家外系的那些親友是不知道她和阮連澄那些是非恩怨的,於公於私,做嫂子的都不能和其他人一樣先行離去,可說實話,她現在對阮連澄,隔了那麼多的歲月和恩怨,已經沒有那樣牽掛的心思了,頂多的,是對與她已漸行漸遠的故友如今遭遇的些許憐惜和同情吧。
寧連城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些,叫她把門關上,青樹關完門以後,在靠牆的沙發上坐下,病床上的阮連澄睜著眼睛,默不作聲的看著人群漸漸離去,剛剛顯得有些擁擠的病房裡一下子寬敞起來,阮新琴撫著女兒的額頭,眼圈紅了又紅,只是嘆氣。
不敢提,怎麼提?不敢安慰,怎麼安慰?
阮連澄在家裡,從未經歷過風雨,所以這一次,摔得特別痛,特別慘烈,她的每一位家人都為她已經失去的孩子悲傷和心痛,可是,最該悲傷心痛的人,他在哪裡呢?她這樣想著的時候,眼淚不知不覺又流了出來。
“媽媽,媽媽……”她輕輕地喚著,像一個年幼而稚嫩的嬰兒,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叫過自己的母親了,為了那一個人,她離家去國,多少年了,她失去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
淚水模糊中,是母親鬢角漸染的霜華,哥哥擔憂心痛的蹙眉,還有……離自己不遠但也絕不可能靠近的那個面無表情的面孔。
得與失,阮連澄無從計量。
也許,如果自己從來沒有碰到過那個人,是不是會好過一些?
她大聲地哭了出來,抓著自己的頭髮,痛苦地,緊緊地蜷成一團。
青樹突然間低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