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下去,他就太可憐了。
也許,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這樣無動於衷,並不是一件令人難堪的事吧?
青樹低著頭,慢慢把身體轉過去,背向他,“不是這樣的,連城,”她覺得自己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便微微提高了一點,“不是這樣的,你……你和他不一樣。”
他卻更加失望了,聲音也透著苦澀,“是啊,我怎麼會和他一樣呢?他是你永生無法忘懷的常青樹,我呢……呵,恐怕只是個面目可憎的絆腳石罷了。”
“你不是!”她知道他誤會了,急促地反駁,“你……你……”她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想說的話,可是停頓越久,他越失望,兩人之間的沉默越來越久,青樹突然轉過身,看著他說,“你和他不一樣,他是紀遠東,可你是我丈夫……你要代替他嗎?那誰來代替你?如果……”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他突然放在自己肩頭上的雙手給嚇住了,她聽到他近乎呢喃的輕語,“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青樹看著他又黑又亮的眼睛,緊閉著嘴,剛剛冒出來的一點點豁出去的勇氣又縮回去了,她只管搖著頭,什麼也不肯再說了。
“你說我們不一樣,是不是?”
“你說他只是紀遠東,而我,是你的丈夫,是不是?”
“沒有人可以代替我,是不是?”
青樹聽著他急切又充滿希望的詢問,心裡在苦笑,這個人啊,怎麼也改不了自以為是的習慣,話到了他嘴裡就要變一點味,變成他最想聽的那種,他得不到她的附和或回答,又急起來,仍一遍遍地問,青樹暗自嘆著氣,一一點著頭,認了。
他突然間就活過來了,看著她,臉上雖然沒有笑容,可是那眼睛裡滿滿都是高興,青樹看著,微有動容,其實他很容易滿足,只是以往,雖然不是刻意,她也下意識地藉著心裡的怨氣和有恃無恐,讓他一路提心吊膽,無時不揣度思忖著自己的心思……他大概也很累吧。
青樹伸出手,輕輕按在他眉心,那裡因為常時間地鎖眉,而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褶痕,據說一個人的表情如果做了超過兩萬次,那麼,那個地方便會留下永難磨滅的痕跡……他是否曾因自己深鎖眉頭兩萬次以上呢?
她嘆口氣,踮起腳,他適時攬著她的腰,微傾下身體,青樹的吻輕輕落在他眉心,溫柔的碰觸停留了很久,後來他動了一下,鼻子摩擦過她的,嘴唇擦碰著她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地輕輕啜吻,含住,不知不覺中兩人的手臂都纏上對方的身體。
糾纏得久了,唇齒間的呼吸便重了起來,他含著她的耳垂啞聲說,“回屋裡去。”她卻覺得有些不合時宜,推著他要他放人。
可霸道的性子是使慣了的,三兩下便把她抱進了門,踢上了,又上了鎖,便往床那邊走,走了一半又去把窗簾拉上,窗簾又厚又重,遮光效能非常好,明亮的臥室一下子黯沉下來,青樹掙了兩下,覺得無望,也就隨他了。
把人扔上床便覆上去,邊脫衣服邊逮著裸 露的地方親,一會兒她就光溜溜地任他宰割了,喘著氣,手插進他的頭髮裡,在他間或溫柔和放肆的攻擊下時而放鬆,時而驚喘。
他的嘴巴親吮著自己舌頭的聲音很大,慾望深埋進體內進攻的聲音也很大,也許是周圍太靜了,青樹覺得兩人糾纏間發出的聲音大極了,她覺得羞澀,又被他撞擊得神魂俱散,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柔柔軟軟地求他輕點,慢點。
他也知道該顧惜著她,可是她太柔太軟了,聲音也嬌得像要滴出水來,而且自己也真的太高興了,根本沒辦法控制,大手和沉重的身體把她壓陷進柔軟的床榻裡,把力量和那些欲說未說的情緒,都貫進她的身體。
她在他的起伏間壓抑地驚喘,呻吟,顫抖,他問著她,喜歡嗎?舒服嗎?她語不成聲,只是緊摟著他的肩背,腿曲在被面上廝摩,然後軟軟地求饒,因為聲音太軟了,所以又引發了更沉重的攻陷。
兩個人做到精疲力竭,高 潮後沉浸在一種似睡未睡,似醒非醒的暈眩裡,房門上似乎響了幾聲敲門聲,但他們都沒有動,青樹摸著他的臉,屋裡光線很暗,她看不真切,可是能摸得到,她輕輕地撫過,然後親著那些傷口,小聲說,“對不起。”
他親著她的嘴巴,同樣很小聲地說,“沒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因為我愛你。
第 50 章
下午再出房門的時候青樹有些忸怩,她讓臉皮比較厚的人先下去,寧連城自覺沒必要這樣,手撐在門口要笑不笑地看她,青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