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直衝了過來,嘴裡吵吵嚷嚷著也聽不懂說了什麼,只一下子撞到了高闖的身上。
啪噠!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掉落在高闖的腳邊,正砸在他腳面上,疼得他一呲牙。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大家都看熱鬧一樣看著幾個藏族人你追我趕的,猜測是前面的小子偷了人家的東西呢,還是被人追債的。
高闖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黑色油布包,外層的油布粘粘的,看來有些年頭了,布包裡有個兩寸大的東西,摸起來是個橢圓形,有些小的稜角,下方有一個細小的圓柱。
“拿的什麼玩意兒?”張輝問。
“不知道,估計是那個小子掉的。”高闖把東西隨便塞在上衣口袋裡,抬頭四處看看,見那幾個藏族人都沒了蹤影,想還給人家也不知道還給誰了。
“你是打算拾金不昧,當個活雷峰呢,還是當你的黑心賊,私密了去。”張輝又問。
“我誰也不當。咱們先逛逛,淘換點兒玩意兒。然後在這附近吃個飯,如果這東西很貴重,就會有人來找,如果不那麼重要,我就拿回家去燒火。”
“看那幾個藏佬你追我趕的,說不定是寶貝呢,拿來看看。”
“這兒離東站那麼近,也說不定是趕火車的。”高闖不讓老友好奇下去,率先走入了人群之中。
他們在古玩街上轉悠了大半天,也沒見有人回來找東西,於是乾脆各回各家。
可是從那天開始,高闖四處被人追殺。開始時,他並不知道為了什麼,但當他的家被一群藏族人破門而入並翻得亂七八糟時,他意識到是因為撿的那個玩意兒惹來了麻煩。這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這是個什麼寶貝,竟然讓這些藏族人前赴後繼、不眠不休?
拿出那個東西一看,就見那只是一個木雕的腦袋,連著一個脖子,黃澄澄油亮亮的,不知是什麼木頭雕刻而成,雕功極其粗糙,沒有一點工藝價值,木質看來也不怎麼珍貴,只是那塊黑色油布的最裡端和木頭腦袋是連在一起的,看起來好像是木頭腦袋上長出的頭髮。還有,這顆木頭腦袋的面容兇惡,一雙眼睛卻十分怪異逼真,由兩塊不知什麼玩意兒的黑色晶體制成,烏沉沉的反射不出任何光線,當時讓高闖想起了能吞噬一切物質的太空黑洞。
沒說的,他和張輝設計逮到了這幫藏族人的頭兒,叫巴桑的,連哄帶嚇唬,這才套出實情。
原來這個東西竟然是類似“月光寶盒”的寶貝,一共兩個,他無意中撿到的是其中之一。這是他們教派用來尋找靈童之用,只要兩個配合起來,加點咒語和神秘儀式就能來回穿梭時空。
高闖聽到這個後當場就起了異心,決定善加利用。他打撈沉船失敗,欠了一屁股債,如果不來點邪的,這輩子恐怕也翻不身來。所以,他要回到大明朝,跟著鄭和的船隊,探知沉船的具體位置,最後再親手弄沉幾艘船,這樣他再回到現代一撈~~哇卡卡,後半輩子只剩下躺在床上數錢了。最重要的是,這些寶貝不會被外國人弄走!
打定了主意,他再度威逼利誘,迫使巴桑同意送他回到明朝,三個月後再弄他回來,因為兩邊的時空不一樣,這邊的三個月,相當於那邊的三年。為了防止意外,寶貝他帶走了一個,約定埋到南京靜海寺的一個只有他和張輝知道的地方。三個月後張輝會把寶貝挖出來,督促巴桑履行諾言。
現在他似乎是成功的過來了,可是這是哪裡呢?來的時候是半夜,現在看樣子卻是黃昏。來的時候是靜海寺,而現在他是身處一個集市之上,而且是被一個小姑娘從公主的車上踹下來的。這是歷史的變化,還是穿越時出了什麼錯誤?
高闖摔得周身無一處不疼,乾脆躺在地上不動,正思量著,眼前突然伸過來一對“糞叉子”。這手他太熟悉了,看得他心裡一涼,不會吧?難道他沒穿越成,還在現代,那剛才的六公主事件又是哪一齣?
抬起眼皮看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健康的、黑黝黝的臉,長相還是用那句東北話形容:小夥那是比較相當的帥呆了,不是張輝又是誰?可是慢著,他為什麼穿著古代的衣服,眼神陌生,重要的是,他為什麼看來那麼年青,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這位兄臺,你——是生病了嗎?”糞叉子手說。
他是病了。因為他出現了幻聽和幻視,面前的人長著他最好的朋友的臉,卻叫他“兄臺”,而且他發現自己周圍的人都身著古裝,髮式和行為也比較古式。病死了也就算了,他就怕病糊塗了,搞不清自己在哪裡?看來精神建設也要跟上,不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