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似乎仍然是昨夜的那個崗亭,耳邊好像還是午夜電臺那個主持人低沉的嗓音。那個時候,自己的心裡有
一種特別幸福的感
覺,覺的自己與小許似乎已經完完全全地走近了,和別的同學的關係完全不一樣了,但又隱隱約約的有一種罪惡感,不知道小許的心裡是怎
麼想的,不知道我們這樣
會不會被什麼人發現呢?軍隊、軍校的環境從一開始就給了我們一種不同於地方大學生的心態,似乎在擁有了幸福的同時,也揹負了一種與
青春與年輕不相稱的多慮
與謹慎。
一直到早上的第一節課的時候,小許才出現在教室裡。
他象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如往常一樣特別專心地看著講臺上的教員,偶爾在筆記本上記下教員講的重點。
因為不在院本部上課,所以每天有這邊新學員課的教員都要一早從院本部坐班車趕到訓練基地這邊。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加上還得早起,因此
,每天的頭一節課,覺得教員講課都差不多有氣無力,一些年長些的教授乾脆就坐在講臺的凳子上頭都不怎麼抬似的,自個兒講自個兒的。
那天講的好像是鄧論還是國關,忘了,反正老頭講的特別沒勁,我幾乎什麼都沒聽進去,腦子裡一個勁地回味著昨天晚上的事,用餘光觀察
著坐在邊上的小許,看他筆直的坐姿態和專心聽講的表情。
“昨晚回去後內褲換了沒?”小許突然把他的課堂筆記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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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他一直在認真聽講呢這小子,可能是沒有想到怎麼和他在課堂上交流吧,就有點木然地回了兩字:“當然”。
“我就沒換呢,你們早上出操之後我才換的。”他看了一眼教員,趁沒注意的又寫了一句。
“怪不得早上沒出操呢你。”
看著小許一邊聽講,一邊和我筆聊的神情,很輕鬆的樣子,不清楚他是怎麼想的。
“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呢?”
“我為什麼要生氣啊?”
我想了一下,回了一句。
“因為我非禮你了啊。”我故意把非禮兩個字寫的很大,有些試探的意思。
“靠,WHO非禮WHO啊?”
小許的臉上微微浮起一絲狡黠又不失可愛的笑容。'27'
“嚴亮,電話!”隊值日大聲的叫喊,現在想來有點像電影中老上海弄堂裡小賣部的大媽扯著嗓子叫她們樓上的租住戶什麼的。
林宇飛能把電話打到我們學員隊的隊部,這讓我覺得特別意外。
後來他說是透過軍線問的我們軍裡,我原來那個公務班的班長,才知道我的聯絡方式和我們學校的總機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再聽林宇飛的聲音,只有一種好朋友好同鄉的那種親切,而當時在新兵連的那種朦朧的類似於愛情的感覺已經完完
全全地消失了。
“怎麼到了學校就不聯絡了?”電話那頭的林宇飛說話仍然以前那樣我熟悉的語調,隔著電話能想像他的冷峻的表情或許沒有任務改變吧。
“我們一到學校就封閉訓練,一個多月才結束,所以沒怎麼有時間打電話,你怎麼樣了,還好吧?”我想到了從軍訓之前打的那一通電話,
曾經撥到過他們連的電話又放下了。
“我還好,老樣子。”
“指導員他們呢?”
“新兵們學完專業下部隊之後,連裡沒什麼事了。指導員他們這兩天開會,可能今年的接兵又要開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