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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了。”

洛偉奇:“是那個舅舅在省委當書記的小白臉嗎?”

陳若鵑:“是他。”

洛偉奇:“條子上說什麼?”

陳若鵑:“說他舅舅有辦法讓我留在昆明。”

洛偉奇警惕道:“你怎麼回答的?”

陳若鵑:“我還沒有想好。”

洛偉奇緊張起來,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過了一會兒,陳若鵑用嚴肅的口氣說:“偉奇,咱們分手算了。”

洛偉奇定定地看著陳若鵑,想知道若鵑是開玩笑還是當真的。他看到若娟臉上少有的認真和嚴肅,頓時流露出驚惶的神情:“姐,你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嫌我這個弟弟傻?你真的看上那個能說會道的小白臉啦?”

陳若鵑點點頭。

剎那間,洛偉奇兩眼發直,脖子通紅,眼中一酸,再也忍耐不住,眼淚湧出眼眶。他嗚咽著說:“那天我還對我媽說,我和若鵑姐心靈相通,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像一個人似的,世界上沒什麼力量能把我和若鵑姐分開。看來是我錯了……”

陳若鵑的心好像被針刺了一下,馬上強作歡顏,撲哧一聲笑道:“你看你,那麼大的個子,在路上嘩嘩流淚,也不怕丟人現眼。”說著掏出手絹遞過去,說:“真是個呆子,連笑話也聽不出來。”

洛偉奇接過手絹,邊抹眼淚邊說:“這樣的玩笑好開嗎?要出人命的。”

陳若鵑本意是試探洛偉奇的真實想法,沒想到這呆子的反應如此強烈。她聽到這呆子的內心表露,又聯想到自己的身體,心裡湧起一陣酸楚,眼淚只能往肚子裡流……

1955年,洛偉奇和陳若鵑大學畢業,在畢業分配欄目中,都寫上“願到最艱苦的環境中接受鍛鍊”。剛巧大理附近的金雲縣農藝出版社來雲南農大要人,組織上考慮到洛偉奇和陳若鵑兩人學習的專業和家庭情況,便分配他倆到金雲縣農藝出版社當編輯。這個出版社原先就六個人:社長李鵬飛、副社長汪珊珊、支部書記杜一諾 、文學編輯溫通融、農藝編輯吳得方、管理員李有根。他們原先都是人民解放軍二野某部的指戰員,集體轉業到這裡。這是一個典型的革命大家庭:一色的共產黨員,非常團結友愛。可惜文化程度普遍不高,最高的是社長李鵬飛和吳得方,也不過是初中剛畢業,文化程度最低的是李有根,還沒有脫盲呢。但李有根資格最老,1938年當的八路軍,曾經是許世友的馬倌,因為他不愛學文化,加上自由散漫慣了,所以官職一直上不去。他的老伴王秀珍原先是山東老區的民兵連長,還是許世友介紹給李有根的呢。結婚後有過一個女兒,可惜因為打仗轉移時丟失了,後來再也沒生兒育女。李有根曾揚言要休掉老妻另找,許世友聽說後對他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你要敢休掉王秀珍,我就敢拿剃頭刀子把你老二剁下來餵狗。”直到現在,兩口子吵架,老伴就說要找老首長,讓老首長把他的老二剁下來餵狗。

現在上面把洛偉奇和陳若鵑派來,大家從心裡頭高興。歡迎會上,大家都發表了激動人心的話。最高興的莫過於李有根,他沒等歡迎會開完就回家對老伴說:“走,上單位去,看看新來的小閨女,長得那份水靈呀,就甭提了。”王秀珍來到出版社,第一眼看到陳若鵑就稀罕上了:白白淨淨的小臉,水靈靈的大眼睛,雙眼皮,長睫毛,小小的嘴,兩條又長又黑的辮子繞在胸前,配上那小巧的身子,文文靜靜地坐在那裡。王秀珍馬上聯想起自己的女兒來:“如果女兒還活著,定和這閨女相當。”

她走過去拉起陳若鵑的手,定定地望著陳若鵑說:“閨女長得真俊啊! 今年多大了,家在什麼地方,有婆家沒有……”大家為之一愣,隨之大笑起來。

主持歡迎會的杜一諾說:“嫂子,歡迎會還沒有開完呢!

王秀珍愣了會兒神,腦子一轉說:“唉,開什麼會啊,走,都上我家包餃子,一邊包一邊聊吧。”

洛偉奇負責植物栽培與蟲害防治有關專題的編輯,陳若鵑則專管家禽養殖有關的專題。這個大家庭很溫馨,人人對待同志都像親兄弟、親姐妹,工作上互相幫助,出了問題主動承擔責任,互相補臺,洛偉奇和陳若鵑很快就適應了出版社的生活和工作。這些哥哥姐姐在金雲縣城都有家室,偉奇和若鵑被輪流邀請到各家去做客。偉奇和若鵑回大理時,也會帶些燻肉、燻雞、燻魚、米線之類的雲南特產回來和大家分享。對偉奇和若鵑最好的,還要算李有根和王秀珍兩口子,原因很簡單:老兩口無兒無女。因為洛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