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年間,開得最好,繁花數千朵,濃郁的香味散溢數里之外。花開期間,遊人如鯽,熱鬧非凡。可惜後來一些豪門顯貴,帶來僕從打手,霸佔此樹,敲詐勒索百姓,於是有人用麝香將花弄死。現在只有景而無花了,實在可惜呀。”
“什麼是‘蒼山的雪’呢?是指蒼山山頂一年四季積雪不化的景象。從昆明去大理,行至彌渡的定西嶺頭,就可以看到一排排銀筆插天,這就是蒼山特有的雪景。由於冬季積雪較厚。加之常年積雪不化,即使到了夏季也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令人流連忘返。”
“至於‘洱海的月’,則更具浪漫色彩。洱海的水,清晰透明,微風吹起,碧波盪漾,每當天高氣爽之夜,行近洱海之濱,仰望天空,玉鏡高懸,俯視海面,地湧銀濤,水光相接,萬頃茫茫。一輪明月倒映於洱海中,那銀盤隨波飄蕩。這時如果帶著心愛之人,泛舟於洱海之中,那月色,那濤聲,能不醉人嗎?哈哈,哈哈!來,為大理的四大美景,大家乾一杯!”
大家都被吳書記的語言陶醉了,紛紛放下筷子,靜聽他對大理山水的讚美,連生長在大理的陳若鵑也不禁為吳書記的口才和博學強記而折服。
秘書科的一位幹事說:“聽吳書記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
陳若鵑:“吳書記真是知識淵博,極富文采,剛才所說的大理的風、花、雪、月四大景緻,連我這個生長在這裡的人,都沒有你知道得那麼詳盡。”
吳有序:“過獎了,過獎了,哪有你們這些大知識分子懂得多啊。”
只有洛偉奇彷彿無動於衷,他腦子裡還轉著剛才汪大姐說的話:“縣招的大師傅菜做得很不錯,可以多吃點。反正是公家請客,不吃白不吃。”他非常認真地品嚐大師傅做出的每一道美味佳餚。他首先把筷子伸向雲南火腿冬筍燴海參,到嘴的海參又軟又滑又燙,還沒有嚐出味道就咕嘟一聲入了喉嚨,如同豬八戒吃人參果,沒吃出味道來。他嘆一口氣,又挾了一塊海參放進口,覺得味道確實好,似乎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到山珍海味。他不客氣地吃了不少;他把筷子伸向氣鍋雞,鍋內的雞又肥又嫩,骨頭都酥了,那味道非同一般,他先撕下一塊雞腿,再撕下一扇翅膀大嚼。不過細細嚼來,覺得比母親做的氣鍋雞似乎還欠點火候;他把筷子再伸向紅燒洱海弓魚。他聽母親說過,弓魚是洱海特產,身形長瘦,鱗細肉鮮,要經過十多年才能長成一尺左右的成魚,味道極為鮮美,號稱“魚魁”。唉呀,味道確實太鮮美了!他一筷又一筷,吃了不少。麻辣蹄膀,久違了,真是解饞,又香又軟,又麻又辣,他吃起興來,大塊大塊地往嘴裡送,口中還發出嘖嘖之聲。陳若鵑發現洛偉奇食相不雅,連連向他遞眼色。洛偉奇吃得太投入,根本沒反應。在洛偉奇把筷子伸向釀客家豆腐的瞬間,陳若鵑猛地一腳踩在洛偉奇的腳背上。這突然襲擊使洛偉奇下意識的哎呀了一聲。大家都愣住了。
汪大姐緊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被魚刺扎著了?”
洛偉奇:“嘿嘿,不是,若鵑姐怕我吃豆腐過敏,特意踩了我一腳來提醒我。”
大家忍俊不禁,都笑出聲來。
回家的路上,若鵑批評偉奇說:“偉奇,剛才宴會上,你只顧吃,吳書記說話你一點也不聽,而且吃相不怎麼樣,太不懂禮貌了。”
偉奇說:“嘿嘿,誰說我沒聽吳書記演講的?不過他說的風花雪月什麼的,在任何一本有關大理的遊覽指南中都有介紹,比他講的還要詳盡。再說,已經有人為吳書記的演講唱讚歌了,還要我這個蠢嘴笨舌的亂插嘴幹什麼?還有呀,黃師傅做的菜實在好吃,不認真品嚐,是對黃師傅勞動的不尊重。根本的問題是,吳書記所擺弄的口頭藝術,與黃師傅擺弄的烹調藝術,兩相比較,顯然黃師傅的烹調藝術比吳書記的口頭藝術水平高出太多,我當然把欣賞的重心放在烹調藝術上面了。汪大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汪珊珊笑了笑,沒回答,但心裡想:“別看這位小老弟平時少言寡語,他腦子清楚得很呢。”
事後,劉瑞英問金副書記,對陳若鵑印象如何?金副書記說:“謝謝劉大姐的關心,我心領了。不過她對我不合適。其一,她太漂亮,我伺候不起,我想找個過日子的;其二,她文化水平比我高太多,我怕自己總被人家壓一頭;其三,你沒瞧出來嗎?她和洛偉奇是一對戀人,我怎麼可以硬生生地把人家拆散。”
一天早上,劉瑞英起床時忽然發現枕頭上散落了許多頭髮,她心中一驚,立刻來到鏡子前梳理頭髮,卻梳下來成把成把的黑髮。她“啊”的一聲,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