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柴月琳和周成益擋回去了。
雖然醫生說柴立汶已經不要緊了,只是循例需要留院觀察一晚而已,溫揚還是堅持要留下來做看護。鍾天明被柴月琳硬拖走,說是要讓他們“培養感情”,鍾天明一聽,那臉就黑得像包公,不過他怎麼也拗不過他老婆,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拖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威脅溫揚幾句。
柴立汶呼吸平穩,睡得正香,溫揚小心把門關上,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
這是單人病房,外面的天還沒完全黑透,橘黃|色的夕陽光從大開的窗子透進來,照在柴立汶的臉上,因為受傷的關係,他的臉上貼了幾塊白膠布,失血使得他的臉色白得透明,連嘴唇也沒了血色。
平時那種輕浮的樣子也沒了,似乎從骨子裡透出金屬的堅硬味道來,冷冷的。
溫揚覺得這樣的柴立汶不像真人,像人偶。身體比大腦更快運作,等他回神時,他的手已經在撫摩著那張冰冷的臉,似乎想確定他是不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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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立汶的手放在被子外,溫揚看到了,很自然地去幫他蓋好。做好這一切,本應放回去的手卻又放在了他的頭上,輕輕揉著那頭順滑的頭髮,接著往下,滑過線條優美的臉頰,離那微微張開的嘴唇只有很短的距離。
這時,他的手停了下來。指腹能感覺得到他唇邊的溫熱氣息。
再靠近一點,只要再靠近。。。。。。
溫揚慢慢低頭,嘴唇輕輕貼在熟睡的人的額頭上,他低聲說:“快醒來吧,我等你。”然後,他移開了頭,順勢枕在了柴立汶的旁邊。
柴立汶的頭髮凌亂地散在枕頭上,髮絲觸動著溫揚臉部的神經,感覺微妙而繁雜。
天終於完全黑了,窗子外面的路燈一下子亮了起來,發出了很響亮“啪”的一聲。
就像那些八點檔的肥皂劇一樣,睡美人在王子的親吻之下,慢慢醒來,互相吐露出愛慕的心意。。。。。。
卡!異想天開也要有個限度,怎麼可能!
柴立汶確實醒了,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枕頭邊的溫揚,眼白比瞳孔還多。溫揚也瞪著他,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小子捨得醒了?”
“。。。。。。”柴立汶嘟囔了一句。
溫揚已經直起身體,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真無聊,要親也應該親嘴吧,竟然親額頭,又不是小孩子。。。。。。”柴立汶忿忿不平地說,臉蛋卻泛了血色。
溫揚的臉立刻紅了,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個。。。。。。那個只是。。。。。。”
“光是看到照片,我就有反應,你可是第一個哦。”柴立汶笑眯眯地說,語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話,“僅僅看到你的背影,我就開始硬起來。”
“。。。。。。”溫揚的臉抽搐了幾下,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維。
“算了,我不逗你了,扶我起來吧。”柴立汶微笑,朝他招招手。
“你想去哪?”溫揚很自然地拉過他的手,儘量小心地把他拉起來。
柴立汶還是掛著笑容,不過看起來很奸:“廁所。”
衛生間在走廊盡頭,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柴立汶走得很慢,總是走在溫揚後面的三四步遠。溫揚只要稍微側頭,就能看到。
“怎麼不走了?”柴立汶慢慢走上前去,奇怪地看著溫揚。後者站在原地,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溫揚有些恍惚地看著柴立汶走到面前,那張臉馬上由紅轉黑,極不自然地扭過頭去繼續大步向前走。
“等一下啦~~”柴立汶忙加快了腳步,跟上去,拽著溫揚的手讓他拖著走。
溫揚吃力地拖了幾步,回頭要罵他,突然呆了,只是盯著柴立汶的臉。
接著,柴立汶也不笑了,只是略微側著頭,看著溫揚。
皎潔的月光下,柴立汶的眼睛亮得刺眼,眼神非常乾淨,沒有平日裡的嫵媚勾人。就是這種單純的感覺,扎進了溫揚的心裡面去。
柴立汶眨眨眼,看到溫揚的眼神似乎變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珠發出亮光來。他軟軟地叫了聲:“小揚?”
電光石火,一觸即發。
六十五
溫揚俯低頭,吻住柴立汶微微開啟的嘴唇,舌頭接觸到他的,一陣細細麻麻的酥麻感迅速蔓延全身,光是一個吻就能令他全身顫抖。
柴立汶身上淡淡的香味就像催|情劑,使溫揚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頭腦發熱,拋開了顧忌,只憑著動物的直覺來啃噬著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