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生生悶氣,誰讓你不同大師傅拉好關係呢?”
老楊說:“老張,你擔心沒人來當官嗎?我們這幫子人沒戲,可黃縣能當常務副縣長的人多得去了,你象我們政府辦主任張前江、抓農業的馬副縣長、抓教育的孟副縣長、抓城建的許副縣長,不都夠資格嗎?就算是市派了常務副縣長,不還是有個抓工業的副縣長缺嗎?”
老黃露出羨慕地神色,可話裡無不醋意:“咳,我們瞎操那份閒心做什麼咯,又沒得咱們哥幾個的份!現在想上去,得有人拉有人捧有人推!你看魏華,才來了幾天?提了副科不說,又去了開發辦,聽說練超都俯首帖耳的,他不就是仗著老子有錢嶽老子有權麼?”
一提到魏華,小胡真是又羨又妒,他眼冒綠光嘖嘖地說:“媽媽的,世上硬是有天之嬌子,他魏華家裡有錢不去說,連找個物件都是省長的女兒,他是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做什麼還不是一帆風順呢?莫說區區開發辦,我看讓他當縣委書記都成啊!就他的條件,我哪怕只佔一條也心滿意足了,真要挑,我寧願家有億萬財產,現在當老闆不得比當官差!”
老黃瞥了小胡一眼說:“你小子還嫩了點。一個省長岳父就抵得上億萬家財!有省長這塊金字招牌,做什麼生意不發財?只怕有人還熱臉貼冷屁眼地巴結他來賺錢喲!咱不說遠了,市委顧書記的少爺,搞了個貿易公司,只在咱黃縣就賺了幾百萬,要曉得南林市有兩區五縣喲,你想想他顧北要賺多少錢!”
小胡傻忽忽地一笑說:“只怕有幾千萬吧!?他們這輩子肯定是花不完的了。”
老楊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我看呀,只怕連孫子重孫子灰孫子都花不完!小胡,我們是老了被什麼希望了,你可得努力喲,你看魏華也就二十六、七的人,好有頭腦,好有心計的。”
小胡摸了摸腦袋自嘲地說:“我家幾輩貧農,只我出息點讀了大學勉強脫了農,怎麼能跟他那天之嬌子相提並論喲!”
老楊搖搖頭說:“他家是有基礎,可你沒看他哪有半點紈絝子弟的模樣?看他的穿著他的花消,象個家財億萬的少爺嗎?”
小胡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那確實,要不是我們都知道他是東星的二少爺,單憑他的穿著打扮硬是看不出來哩!以前剛來還穿西裝打領帶,這會兒越發簡樸了,學著李縣長一樣穿老色的夾克衫。比我還顯得儉樸!”
老張揶揄道:“是嗎?可我看魏華的夾克好象是鱷魚牌的,總也得四、五百一件吧?皮鞋好象也是兔二爺(花花公子)的喲。”
小胡很清楚自己的衣服多少錢一件,臉紅了紅沒搭話。
老楊又感慨地說:“魏華這人細想不得啊,一想讓人恐懼得很啊。心機深沉之輩。”
小胡又不解了,忙又一人敬了一支菸,問:“老楊,此話怎講?”
老楊把煙叼在嘴巴上,卻拿眼睛睃了一睃小胡,小胡連忙又幫他點上,才點點頭說:“小胡還可造就啊。”小胡正要謙遜,老楊卻把眼光抬高,望向天花板,眼裡全是說不出的味道,有羨慕?有嫉妒?有自嘲?有傷感?那就只有老楊自己明瞭了。
半晌,他才漫聲說:“魏華剛來咱政府辦報到時,雖然從穿著氣質上我感覺他不簡單,可魏華很低調啊,以至我都誤認為他只是一般的人。”
老黃也嘆息道:“那確實,我對他印象很不錯,是個有禮貌懂味的人,現在想起來果然老道世故得很啊!”
小胡卻說:“不是吧?我感覺他想我大哥一樣哩,雖然一來就是縣長秘書,可沒點架子,為人蠻小翼的。”
老楊還是那麼漫不經心,可誰都聽得出他話裡的含義:“他有顯赫的家庭背景,卻絲毫不曾在我們面前吐露;他老道世故卻如謙謙君子,可笑我還曾經指點他怎麼當好領導的秘書,後來我知道他的父親就是省政協常委、東星集團的老闆,我就知道他心機深沉,卻不曾想到關省長居然是他岳父!張大輝是什麼德行你們也都清楚,可他跟魏華一比,卵都不如!不得不讓我欽佩魏華的深沉啊!”
小胡似乎分辨著什麼說:“他也許自尊心強,不願意說這些吧。不過我還是覺得魏華人不錯,從他資助幾十個貧苦家庭的孩子讀書就可以看出來的。”
老楊目光一隼,說:“是嗎?他家有的是錢,花小錢買恩惠,馬大嚴(南林市一農民大款)都知道給家鄉修一座學校,他堂堂大學生不知道做善事?可你們知道不知道,開發辦名下成立了股份公司,他魏華卻聘請張大輝當總經理,這又是什麼意思?”
老黃也露出了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