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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胡三元搓累了喊休息時,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眼瞅著蕭如如忙活著收拾桌椅,李學之等趕緊跟胡三元告辭,胡三元便叫唐科長代為送客。
出得門來,魏華、劉明亮也沒留李學之再坐會,徑直送下了樓,在樓下,魏華悄聲對李學之說:“這回胡廳長答應給黃縣財政追加600萬補貼,翻過年坎就到位,李縣長,這事暫時不宜透露出去,這也算是咱們的秘密武器。”李學之默默點了點頭,跟魏華劉明亮握手告別後,謝絕了用車送,自己打計程車回了家。
回到家,父母和菁菁早已睡了,只有何麗還在客廳等著他,沙發上還放著準備好李學之洗澡用的換洗衣物。
李學之進門歉意地笑著,何麗把換洗衣物塞在他懷裡說:“我知道你去應酬了,快洗洗休息吧。”
李學之洗完進了屋,何麗還沒睡,把李學之那套銀灰色西裝擺出來左右看著,笑著說:“學之,你眼光蠻不錯嘛,這衣服還真配你,換上讓我瞧瞧。”
李學之擦著溼頭髮,說:“現在這麼晚了還看什麼嘛,不也就那樣,我還真不願意穿呢。哦,你得給我四千元!”
何麗一楞說:“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叫你試衣服不肯,找我要錢我也不答應。”
李學之把床上的西裝扒拉到一邊,自顧蓋上被子,說:“這錢是付衣服帳的,小票什麼都在我包裡,明天給你看。這錢啊,是王金龍墊付的。”
何麗撲哧一笑說:“沒錢你顯擺什麼?還叫人墊付,寒磣不寒磣!”說著把西裝整理好掛進衣櫃裡。
李學之唉了一聲說:“那天陪省纖維檢驗所的人喝酒喝醉了,不小心把衣服弄髒了也沒帶換的,王金龍就做主跟我買了這套,他也不問問我喜不喜歡,買不買得起!”
何麗換上睡衣褲鑽進被子裡,不滿地說:“王金龍買的你叫他掏錢啊!四千元,差不多是你四月工資了,你知道不知道!”
李學之腆著臉說:“老婆,我雖然也心痛,可人家也是份好心嘛,再說了我可是廉潔模範,可不敢收受他人財物是不是!”說著伸手摟住妻子,把鼻子湊在她頭髮上嗅著。
何麗縮在丈夫懷裡,輕輕地說:“學之,你別在黃縣幹了好嗎?不適合你的。”
李學之一楞說:“我看蠻好啊,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不合適我呢?”
何麗說:“你以為我在市裡閒著的啊?我可沒少打聽你們黃縣的事,你是省裡樹廉潔模範幹部,那又怎麼樣?黃縣不少人不還是四處告狀,而且很多人還想把你擠出黃縣,我估計換屆你會選不上縣長的。與其被人攆走,還不如自己走來得瀟灑!”
李學之嘆了口氣說:“我怎麼不知道有人整我呢?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一不爭權二不奪利,工作謹慎塌實,可為什麼我這樣的人還受排擠還被人告黑狀呢?你不覺得裡面不正常嗎?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與其被人攆還不如硬起來跟人鬥,我相信邪不壓正!”
何麗幽幽一嘆說:“我知道勸不回你,可你也要小心,大不了又回市科委當全市最忙的科員,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原本夫妻小別勝新婚,可沉重的話題讓兩人失去了慾望,各懷心事地睡去。
(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第九十九章(二)
第二天上午李學之取了錢就乘客車回了黃縣,匆匆進了辦公室把手機換上電板,打了個電話到政府辦,副縣長都下鄉追上繳,張前江也去了自己的點,只剩幾個值班秘書,就叫古秘書上縣辦公室來。
離開幾天辦公桌上推了一些檔案報告,李學之便逐一批閱著,古秘書進來後李學之問了問愛民村的情況。古秘書斟酌著說:“那天你不是就地免了景喜旺的支書嗎,張主任、馬副縣長都去了愛民村,開始還是已調解的姿態來息事寧人,農民們只要求按照規定的任務來完成上繳,不願意承擔多餘的稅費。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晚上,河堰鄉派出所的幹警全體出動,把幾個帶頭的村幹部全抓進了派出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放了,如今張書記親自坐鎮河堰鄉的。”
李學之頓時頭都大了,既然愛民村能年年完成上繳,就說明村委會工作得力,農民群眾思想覺悟高,怎麼能抓人呢?他當即給張雲生打電話:“張書記,我是李學之,已經回來了,在辦公室的。”
張雲生口氣很輕鬆,呵呵笑著說:“學之回來了,你可是功臣啊,今天中午我給你擺酒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