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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顧部隊“嚴禁在工作時間飲酒”的規定,上班時偷偷溜了出去,喝得一臉通紅的,還敢就穿著軍裝,開車帶朋友四處兜風!

幾個朋友是爽得一個勁兒哇哇叫,于飛的麻煩卻跟來了。正在路面執勤的支隊警務督察發現後,立即將此情況向領導作了彙報。

這就叫撞槍口上了。按照部隊最新出臺的禁令規定,嚴禁工作時間飲酒,違者予以紀律處分;嚴禁酒後駕駛機動車,違者幹部予以撤職並退出現役,士兵予以除名。情節嚴重的都可以直接開除軍籍,削髮為民。

于飛這次雖然沒出什麼大事兒,但在部隊內外造成了一定影響,支隊領導一怒之下,立時決定將他作退伍處理,同時報批總隊同意。整個過程處理得非常快,總隊、支隊領導都沒有絲毫要挽留的意思。

全省邊防部隊正在組織開展旨在深入打擊沿海偷渡活動的“魚鷹行動”,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作為支隊的業務尖子,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犯這種低階錯誤,視自己的政治前途如兒戲呢?

九點多鐘,于飛一身便裝,大包小包地拖著行李從幹部公寓樓下來往大門口走去。

一身的休閒裝束,讓一米八三的于飛本來就修長挺拔的身材更顯得高瘦,瘦削的臉龐雖然談不上十分英俊,間或有些靦腆,卻顯得個性十足。鬍子是剛刮過的,下巴周圍青色的茬痕隱約可見。

大門口等著送行的只有夏晨、李一鳴兩個人,表情都十分嚴肅。

五年前,他們三人從同一所政法大學的刑偵專業畢業,一起入伍獻身邊防,並被分配到了同一個支隊。雖然最初並不在同一個基層單位,有在邊防派出所的,也有在船艇大隊的,但兩年前,他們就因為業務突出,先後被調到支隊機關司令部當參謀了。夏晨和于飛在邊管科,李一鳴屬警訓科。

三人的關係一向情同手足,能夠從同一所大學畢業再在一起共事,他們的欣喜之情是可想而知的。

但世事難料,相聚在一起才兩年左右的時間,于飛就要單獨離開,並且是永遠地離開部隊了,這讓夏晨和李一鳴兩人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于飛卻堅持不讓夏晨和李一鳴送出大門外,只是在兩人的肩膀上拍了拍,說了聲“保重”,便拖了行李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快到門口時,他的右手舉起來象徵性地向後揮了揮,仍然沒有回頭,就像只是去出一趟差。

大門口的哨兵輕輕地喊了聲:“於參謀,慢走。”然後敬了一個十分標準的持槍禮,于飛向他點頭笑了笑。

一個年輕的中尉女警官出現在機關辦公樓三樓的視窗,她神情木然,默默地注視著于飛遠去的背影,兩行淚水不經意間滑落,從眼角滑過鼻翼,再滑進嘴裡,留下兩道溼溼的痕跡。

她叫任曉雯,一個對這種局面更加接受不了的女孩。她也是于飛的校友,而且也是刑偵專業的,只是低了兩屆。從大學的第二個學期開始,她就跟于飛談上了戀愛,成為一對人人稱羨的才男靚女小戀人了。

畢業後,她堅決拒絕了家裡為她聯絡好的法院工作,要死要活地追隨著于飛的步伐跑進了邊防部隊,並且如願以償分到了濱州支隊工作,目前在檔案室。

說好在支隊機關勝利會師的,他來了。可來了才多長時間呀,他竟然就一個人跑了,遠遠地跑出了她的視線!

知道于飛出事後,任曉雯氣得接連幾天都睡不著覺,不知怎麼辦才好。

能怎麼辦呢?自己也是軍人,懂得軍令如山的基本道理。怪只能怪這個臭于飛實在太不爭氣了,啥事兒不能做?偏要選擇去堵槍眼,淨顯著他能了,該死的!

當天晚上,任曉雯還正在房間裡生悶氣,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于飛的號碼。

她氣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床上,不想理他。但電話一直在響,響得她心煩意亂,就在電話即將結束通話的那一刻,她按下了接聽鍵。

“喂。”是于飛的聲音,聽得出他的情緒也不是很高。

任曉雯沒有說話,她有種想哭的感覺,並且終於哭出了聲來。

“哭什麼鼻子呀?我挺好的,沒事兒。”于飛儘量說得輕鬆些。

“你……在哪?海城?火車票買好了沒有?”任曉雯抽泣著問。

“買好了,明天上午的,到夜裡兩點多就可以到家了。”

“……”

“我在家裡可能呆幾天就回海城,到時準備在海城找個工作。這樣……見你也方便些。”于飛輕聲說。

任曉雯的哭聲一下子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