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海逃走的。
于飛掛了電話,換上常用的那張手機卡,然後撥通周雄的電話,報告說有丁彪的訊息了。
周雄回答說還在辦公室,讓他馬上趕過去。
于飛收拾起電話,慢慢地踱出停車場,向樓上走去。
他沒有發現,就在距離他剛才打電話兩輛車位置、周雄的那輛裝了反光膜的賓士車裡,仰靠在駕駛座上等候周雄用車的李振軍一翻身坐了起來,表情複雜地看著他漸漸離去的背影。
車窗留了一條縫。于飛剛才的通話,李振軍一字不漏地全都聽見了!
半個小時後,周雄的辦公室裡,吳奇、陳老六等人都圍在一起,商量著于飛“千辛萬苦”套取來的關於彪子被關在船上、船現在停在海上的情報資料。
陳老六提出,派四五十個人、百把號人的,分幾艘船圍過去,幹它一傢伙,跟劫法場似的,把彪子硬搶出來得了。他還待詳細說明具體準備怎麼個“劫”法,就被周雄一聲怒罵給唬回去了。
吳奇陰沉了半天,提出了“巧救”的方案,說最好是那邊逃、這邊接。只要能有可靠的人將“營救資訊”傳遞給彪子,讓他在凌晨趁看管人員睡熟或者困得不行的時候跳海,這邊再實施“特種救援”,撈著人就跑,不費一槍一彈,輕鬆搞定。
最佳方案就這麼敲定了。可誰來想辦法給彪子送這個“雞毛信兒”呢?幾個人都將熱切的目光投向于飛。
看著大夥都望了過來,于飛攤攤手錶示十分為難。這個時候,怎麼去傳遞“營救”訊息呀?又能讓誰去傳遞訊息呀?根本就接觸不到嘛。
冥思苦想了一會兒,于飛“痛苦”地作了一個決定:再聯絡一下當時在部隊時玩得還算好、很可能參與了這次辦案的一個兄弟,冒險讓他傳遞試試。將情況說嚴重點,就說如果不將丁彪“撈”出來,他于飛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看他是否能看在戰友兄弟一場的面子上,偷偷給彪子帶個話。
不過,這個風險實在太大,誰能有把握讓一個執法人員會為了戰友,而冒險私放在押的違法犯罪嫌疑人呢?
周雄他們都覺得於飛說的在理,但都鼓動說值得冒險一試,反覆做于飛的思想工作。在這種實在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于飛終於答應了下來,馬上打電話聯絡那個戰友。
不過,他得申明一件事,他認真地對周雄說:“周總,我們都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我于飛是個什麼人大家清楚,平時看著稀里馬大哈的,啥都不當回事,關鍵時刻義字當先、絕不含糊。為了彪子,我今天就豁出去一回,冒這個險賣戰友一次。不過,可不能在背後說我于飛背信棄義,有了新朋友、出賣老朋友,辛辛苦苦卻落個賣友求榮的罵名。”
周雄他們連連點頭說,那是那是,哦,不會不會,他們也都是為了朋友兩肋可以隨便插刀子的人物,哪能去說那種王八話、幹那種王八事呢?
于飛揚了揚手中的電話,說馬上就聯絡,讓大家等著。他故意掩上門走到走廊上,假意撥出一個號碼。
周雄迅速開啟了辦公桌側旁的一塊檔板,那裡有一個影片螢幕。他調整了一下,鏡頭裡出現了于飛背對著鏡頭打電話的情形。
只見他一會兒慷慨激昂陳述著什麼,手指亂舞;一會兒又顯得低聲下氣的,似乎在哀求著什麼,附帶好像還擦了擦眼淚;一會兒又不住地點著頭,好像還打了幾個響指。
過了大約三四十分鐘,看見於飛掛了電話,周雄立即關閉螢幕蓋上檔板,恢復了剛才的坐姿。
于飛開門走了進來,說了兩個字:“成了。”然後顯得有些疲倦地靠坐在沙發上。
吳奇提議,晚上就由陳老六和于飛兩個人開著快艇去接應。周雄立即表示首肯,兩人都心照不宣:一方面,這于飛以前是在邊防部隊當過兵的,萬一有什麼事懂得處理;另一方面,透過這次行動,考驗一下這于飛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呢?要是換成別人,邊防在那裡來個守株待兔,一併將兩個人都逮去陪彪子怎麼辦?
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了,說定了。那個那個誰呀吳奇,你去安排快艇的事,馬力至少一百五十匹雅馬哈的那種,油要加滿。快艇駕駛員打發他回家就行,陳老六你懂得開那玩意兒是吧?怎麼會不肯呢?銀子多給點,付雙倍,沒事。
那個那個誰呀陳老六和于飛,你們兩個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做做準備,我叫人去買點吃的東西,十一點我們一起去碼頭,十二點左右你們兩個從碼頭出發。我們晚上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