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這樣的對待。”
李章鎮立刻翻譯,而且用出了大舌頭味的普通話,並在最後一句之後,說道:“我是香港華銳公司的經理,我也會向港澳辦投訴此事,除非你們立刻離開。”
金言世眉頭輕皺,在北京城裡,洋大人從來都是麻煩種子。
同來的幫手們也有所顧忌,打群架本來就是比打架高風險的事,有外國人參與就更麻煩了。
腦筋迴轉之間,金言世哈哈一笑,用挑釁的口吻道:“還挺激動啊。知道我是誰不?”
“你是誰?”楊銳巴不得他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都報出來。
瘦小個兒的徐鵬祖拉了一把金言世,道:“和他們說這麼多做什麼。屈了再說。”
金言世“嗯”的一聲,抬起頭來,對楊銳道:“不認識就算了,今天的事,你說怎麼辦吧?”
楊銳有些遺憾,轉瞬調整著語調,趁機給金言世定罪,道:“今天的事,是你想對一個女生耍流氓,被我們阻止了。現在你喊了這麼多人來報復我們,這不是我們的事,這是你的事。”
黃仁在後面稍遠處站定,儘可能的拍攝全景並錄製聲音的同時,還做好了拔腿就跑的準備。
金言世對此全然不知,臉上依舊掛著笑,道:“今天要不是有這個老外在跟前,我立刻要你好看,算你運氣好,你叫那個女生出來,給我道個歉,不管是我的事還是你的事,就這麼算了。”
“那女生已經走了,就算沒走,我也不能叫出來讓你耍流氓。”楊銳斷然否決,繼續抹黑金言世。
金言世聽的不爽,道:“別一句耍流氓,兩句耍流氓的,你知道什麼是耍流氓不?爺給你看看。”
說著,金言世就從褲兜裡掏出三稜刀,輕飄飄的劃開李學工的衣服,並在胳膊的位置,留下淺淺的刀痕,幾滴血湧出來,滴下來。
李學工咬著牙掙扎了兩下,又被背上的重腳給鎮壓了。
“別動刀子,別動刀子……”楊銳趕緊喊了一聲,再看金言世,卻是滿心的憐憫:作死作的這麼直接的,也是不容易。
現在可是84年初,如火如荼的嚴打工作尚未完成呢,別說動刀子劃傷人,這個時節,打群架致人輕傷的就有可能判三五七年,比後世職務貪汙幾千萬判的都重。
像金言世這樣,帶著一群人圍堵洋大人和大學生,還用刀子劃傷其中一人,妥妥的刑事罪,若是再加上調戲女學生的情節,重判是很有可能的。
金言世自己卻無此覺悟,反而得意的問:“怎麼說?”
“你說怎麼樣才肯放人,你提條件。”楊銳舉起一隻手,語氣輕而緩。
金言世更加得意了,道:“我剛說了,把那個姑娘叫出來,給我賠禮道歉,等我心情好了,就放你們一馬。你別以為帶著老外就沒事了,咱北京爺們,有的是辦法玩死老外,知道老徐家裡是做什麼的?知道外交部領事司是什麼嗎?”
瘦小個兒的徐鵬祖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道:“你說這個幹嘛。”
“你怕啥,不就是一個老外嗎?咱又沒怎麼著他。”金言世有點高衙內的趕腳。
林沖再牛,還不是要喝高衙內的洗腳水。
如果說讀高中以前,金言世還有點成為林沖或者類似生物的雄心壯志,讀了高中,增長了見識以後,金言世就覺得,高衙內是更現實的人生目標。
他摸著鼻子,看看胖乎乎的弗蘭奇,再看看身材頎長的楊銳,問:“怎麼樣,想好沒?”
“不可能。”楊銳緩慢而堅定的搖頭。
金言世眼睛眯了起來,道:“別給臉不要臉,爺弄死你就和玩一樣。”
“我們賠錢。”李章鎮身為香港人,雖然沒有混過黑社會,至少看過電影。
他先舉了一下手,然後從兜裡掏出兩卷鈔票,道:“我這裡有幾百元人民幣,還有兩千多元港幣,你們讓我們走,這些錢算是給你們的賠禮,我和弗蘭奇先生就當沒有發生此事。”
金言世的呼吸都變粗了。
幾百元人民幣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兩千多港元就厲害。
歸根結底,他們沒受到什麼損失。
只想了幾秒鐘,金言世就笑了起來:“算你們有點誠意,錢放地上,你們走吧。”
“還有這位。”李章鎮指了一下可憐的李學工。
金言世鬆開腳,順勢踢了一下,道:“滾蛋。”
李章鎮彎腰將兩卷鈔票放在地上,拉著楊銳等人,緩緩退出巷子。
黃仁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