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禹想起朱衣小樓外那些看守,道:“你們買通了多少在帝林做事的緇衣門人?”帝林賭場之中的博頭、莊家、賭妓與護院,本就不知有多少是緇衣門下賭坊之中教養出來的。閔祜死後,這些賭坊便被帝林盡數吞併。
鄭吉道:“當日殺死閔祜那些假面人,盡數是帝林從江湖上高價買來的刺客死士。雲孟澤少時雖曾師從百羽騎,後來又入了劍衣閣,卻也一度與帝林中人往來密切,早已被喑王買通。他當初假意回到百羽騎投奔你,也是帝林的授命。”他起身看著項禹,道:“緇衣門中近年雖人丁凋零,不復當年聲勢,只得依附帝林方能在江湖上立足。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閔祜這般莫名慘死帝林,他們豈會就此罷手,放過喑王。”
他們腳下出現了一個洞穴。方才言談間,鄭吉已將炸裂的碎石盡數搬開。
此時,外面已靜了下來。
鄭吉道:“密道另一端只有一個出口,便是在玄雀山荒廟之中。那荒廟前些日子剛被喑王毀去,現在已被侯爺帶人挖開看守。”他將手中那風燈遞給了項禹,道:“將軍還能自己走動嗎?等你進去後,我便要將這入口從外面堵上。”
項禹忽然開口道:“你是否還記得,我臨走之前,對你做了甚麼事?”
鄭吉道:“記得。”
項禹道:“王朝雲讓你扮作聶英奇,是要你來殺我。”
鄭吉道:“是。”
項禹道:“那你現在又為何救我。”
鄭吉道:“將軍又為何肯跟我走?現在,將軍又是否敢獨自走入這密道之中?”
風燈微弱的火光中,項禹看著對面的青年。在那屬於聶英奇的假面上,卻是一雙屬於鄭吉的眼睛。他凝視那雙眼睛片刻,便接過了那風燈。鄭吉將李旦的佩劍遞給項禹做拄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