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史,胸中隱甲兵。運籌如范蠡,決策似陳平。可惜身先喪,中原棟樑傾。太祖念起舊情,自是傷感不已。
他想起那個初入營下,方27歲的青年。那個青年被陳群彈劾不治行檢,他被曾在他帳下的另一個有為青年稱為冬瓜兄。有那麼一日,他夢到了這隻冬瓜。清醒時,卻不甚記憶。獨獨記得三馬食槽。
問及身邊謀臣,眾人都稱此夢有異,曹公便分外留了份心。
令人強灌寒石散於冬瓜時,到底心裡過意不去。只是,落花流水,此事經年,當冬瓜已然開裂,帝王心術,亦會悔!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這是詩經中的一首,太祖有感而發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國事戰事亦心事。見赤壁周郎,船舟如火。曹公經歷了人生的頭一次大失利。雖賈狐狸等人亦能明言結局,然則,那個青年,那個由27開始,陪伴了曹公11年,38時逝世的青年終於遠去了。
自此,三國戰雄紛爭時期告一段落。修養生息期,董殭屍懷酒自飲。見賈狐狸,做了一輯,“亂武文和,文和亂武。文和可曾後悔?”
賈狐狸眯眼望天日盡頭,“詡,從未悔過!”祭奠郭嘉時,賈詡倒了杯酒於墳頭。冬瓜兄,飲了此杯吧,詡真的沒有後悔!
自古成者王侯,敗者寇。他們是永遠的對手……與摯友。兩子一子善終,一子抑鬱而亡。對彼此來說,他們是永遠不可能和解的。
“文若,我們和好吧。”
“文和,我們和好吧。”
這句話終沒有出現。而斯人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六,想法
自古男兒當有夢!醉飲尤記報效忠!
賈文和記得很多年以前,戰亂之中,易子相食。盜賊遍地,曾當他面坑殺萬人。
他言其是太尉之從子,躲過一截,笑看數萬人身死,就如同他很小的時候……賊子曾當他面殺其親友,取肉作食。自此,他便知生死之間生最重,生義之間生最沉!
及待成年,其不求表現,但求生存,從未耍過小聰明。其心計於京城自掀一番腥風血雨。因之,又為文和亂武。其一計可危邦,數言足亂國矣。
後賈詡為左馮翊。李傕等以賈詡之功欲封其為侯,賈詡說:“此為保命之計,哪有什麼功勞?”堅決不受。
李傕等又讓賈詡為尚書僕射,賈詡說:“尚書僕射乃百官之長,我賈詡一向沒什麼名望,難以服人。就算我貪享虛榮,對國家又有什麼好處?”
再後,侍多主終歸曹。見於文若時,彼此已娶妻生子,然視彼為最重要的摯友。
文若時請宴於文和。文和應之。一次,還於文若家中居下。這一居就是兩個月。
“文和好丰采!”文若贊曰。
文和曰:“詡年紀已大,那有什麼丰采?文若才是翩翩香君子,如蘭如菊。”
“那倒不敢當。不知文和有什麼願望嗎?”
文和道:“唯願曹公進爵。今,公威名甚大,自當加官。”
文若聞言,面色為之一變。
文和又繼續道:“曹公挾天子以令諸侯……”
“是奉天子以命諸侯!”文若嗔怒道,其面色全白。
一恨一劫最是經年難竊
一朝一夢怎憑風華消融
一賭一諾再會風雲變動
兩子自此第一次翻臉,隔數月,文和與文若又碰巧遇於朝堂外的官道。
“文若,詡很想你……”
“文和,彧甚思之!”
賈詡笑而問曰:“不知詡還有去文若家吃文若之夫人手藝的權利?”
“自是有的。彧也有需文和原諒的地方。”
“文若啊,我等才交集多久,你就有叫我原諒的事物了?”
文若但笑不言。只是有歌聲聲入耳。
一曲戰殤,多年摯友之情實難道盡一二啊!荀彧伏趴於案,運丹青於紙張,念及穎川初見的那人,那時那人還不是青年,方是一個少年……那時世叔幫荀文若做主婚事。其婚事多被世子譏之。文若那時心高氣傲,那堪忍受這般侃侃!
不日,婚期將近。逐策馬逃婚。其世叔爽,亦是荀氏八龍之一,氣得破口大罵:“豎子!豎子!”即遣人追回逃婚的荀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