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牌子苦諫。
閣臣們走馬燈似地進宮,自然瞞不過有心人眼目,眼看著就是滿城風雨,崔成秀幾乎是欲哭無淚:不過是獻媚討好,想博個進身的臺階罷了,誰承想這通天大道居然能變成要命的繩子呢?在他心裡,顧沅這件事本是個天大的便宜,皇帝高居九重,抬舉一個人進宮何等容易?宮裡頭空出來的殿閣多了去了,隨便安置個地方,給個名位,天子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誰能說出不是?誰能想到這位小爺如今認了死理,非要把人往鳳座上安呢?
大臣們日日進諫,又上書請皇帝“遠小人近君子”,儼然就是御前有小人作祟的架勢,皇帝全部留中,鎖在昭乾殿奏章櫃子裡落灰。君臣一來一往,雖然還不到針鋒相對,但眼看著就要相敬如冰,太后也坐不住了。
八月初一是大朝會,當著諸多大臣的面,倘若皇帝與內閣公然撕破了臉,事情勢必不可收拾,
七月三十,崔喜傳太后懿旨,招御前正副總管到仁壽宮問話。崔成秀魏逢春兩個戰戰兢兢進了殿門,眼見太后高座,身邊一左一右兩位婦人,左邊的一身宮裝,是鸞儀司掌印鄭葭,右邊的一身戎裝,是鸞儀衛提督林遠,登時腿都軟了。
鸞儀衛外掌鎮撫司內掌慎刑司,專管欽命要犯和重罪宮人,崔成秀覺得小命已經去了半條,勉強賠著笑臉跟魏逢春一道給太后請安:“小的崔成秀、魏逢春,給老孃娘叩頭。老孃娘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