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今夜裡前來,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上官曄對龍皓遠暗中譴退奴僕的行為似乎並不在意,從走入大殿的一刻唇邊那微微揚起的笑意並未隱去,就這麼狀似休閒地緩緩走向龍皓遠,身後跟住一臉肅意的上官峰,二人的眼中絲毫見不著那面對王者的卑微感。
“微臣今日聽得太子被鳳舞公主……噢不,公主殿下已經不是公主了……”說罷,上官曄的唇邊有些諷笑,“臣聽聞太子被上官婉兒身邊那個野蠻樓主打傷,適逢這幾日有些公事處理,因而便推延到了今日才有空前來慰問。不知太子殿下身子可好?”
龍皓遠眉頭輕挑,揚手輕輕擋去秦如煙遞到唇邊的湯藥,他一副正經的模樣剛想要開口應答,卻不料他身旁的秦如煙卻截去了他的話,用著一副輕柔的溫嗓回答道:“右丞相,太子龍體定當安康,臣妾對丞相的擔憂深感謝意。”
“呵呵。”上官曄輕笑了兩聲,隨後雙手作揖,“太子妃的話實在讓微臣誠惶誠恐。太子是天命之子,微臣定然擔心太子的安康。也多得太子妃的悉心照料,如今微臣倒是欣喜見得太子殿下精神甚佳。”
“丞相謬讚了。”秦如煙舉起煙袖捂唇輕笑。
對兩人的來回對答並無太多的好感,龍皓遠眉頭輕攏,一雙深邃的鷹目在上官曄二人身上望了一遭後才抬手沉聲道:“本太子糊塗了,一時竟忘了招待丞相與上官當家,來人啊,賜座奉茶!”
不多時,李公公便領著幾個奴婢進來,恭敬地安置了兩張紅木椅並端上了各式茶點。
就在這個空當,在暗處笨拙偷聽的小翠巴在了西側的暗窗邊,就著其上放著的一個盆栽擋去了精靈小巧的秀顱,粉耳幾乎貼在了牆上,試圖聽清楚室內的對話。
依稀聽得一些衣物的摩擦聲和茶杯瓷蓋撞擊瓷杯的聲音,加上室外一些不知名的蟲叫聲,小翠拙手地拍去了身旁不斷飛著的小蟲,換了個姿勢,終於勉強聽到了室內的對話聲。
“右丞相深夜到訪,應當不是簡單地擔憂本太子的傷勢罷?明人不說暗話,丞相不如坦白了說,如今的時辰,本太子倒希望早些休息。”聽龍皓遠的語氣十分的直白了當,隱隱含著一些趕客的意思,似乎對上官曄二人的到來不太歡迎。
“太子殿下勿要太過擔憂。”上官峰驀地發聲,那帶著些肅意的沉頓聲音小翠可是聽了好些年,斷然不會錯認,“草民也有些醫學底子,瞧太子面色紅潤,加之皇宮中有精煉的太醫的醫治和太子妃無微不至的照顧,草民認為太子殿下此刻的身子是相當健康的。”
“那你的意思是本太子是在編謊話欺瞞兩位了?”聲音略帶些怒意。
倏然,一抹清甜溫婉的女聲響起,“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如今是康復期間,太子的身子容易受累。二位今夜忽然到來,定然是有些什麼急事,上官當家未免太多心了。”
“呵呵,太子妃所言甚是。鋒弟,你說話未免太過魯莽了,還不向太子道歉?嗯?”
頓了頓,小翠便聽得自己的“上任老爺”語氣沉穩地順言道:“是草民魯莽,還望太子贖罪。”
室內驀地沉默了好幾分,恰巧在這時有一隻小飛蟲從小翠的腳踝爬上了她的小腿,輕輕地呻i吟了一聲後,小翠不得不低頭拍去了那惱人的春蟲。再側耳傾聽,便只聽得又是一些客套的話語。好一陣子,那室內驀地轉換了的話鋒引得小翠豎起了兩隻粉耳。
“微臣今日來實則是為了一件怪異的聽聞,也不知該不該與太子說……”那個常年陰笑的右丞相忽然買了個關子,仲要關頭硬是沒有說下去,聽得那在暗處的小翠暗自捶牆。
她最恨人賣關子了!
她還得給小姐送晚膳吶,那大殿裡的人就不能說話說快點麼!
那個柔柔的太子妃的聲音忽然響起,讓小翠再次屏氣傾聽,“若是不方便,臣妾可以先行退下……”
“不不不,這件事,實則也與太子妃有關聯。”上官曄似乎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讓小翠毛骨有些微悚。
頓了頓,龍皓遠才帶些威嚴地嚴肅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右丞相但說無妨,不必賣關子了。”
“呵呵呵,太子為人性格率直,微臣也只能得罪直言了。”頓了頓,他似乎站起了身來,小翠輕輕掂高了腳尖,從盆栽和窗臺的縫隙間向裡屋瞧了幾眼,便見得上官曄悠閒走到了龍皓遠和秦如煙的面前,表情悠然平淡,唇角帶笑,“微臣今日聽得些流言,是說鳳舞公主近日來表情行動木訥,就像是中了什麼降頭一般。”
話說到一般,龍皓遠的臉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