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鑽進車廂,坐在窗邊發呆,雷蕾摸摸下巴,搖頭,西沙派獨門掌力是鐵證,對長生果有企圖這點又足以構成殺人動機,所有嫌疑明顯都指向溫庭,萬一到時候查出冷影真是她爹殺的,她和冷聖音就真沒戲了。
正在沉思,腦門忽然被人重重敲了一下:“小丫頭,發什麼呆!”。
看清來人,雷蕾怒目:“你……”
秦流風似笑非笑:“你怎會認識溫姑娘?”
雷蕾想起一事,顧不上跟他計較:“她叫什麼名字?”
“你們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她的名字?”秦流風看著馬車,嚮往,“姓溫名香,溫香,想來所謂的‘溫香軟玉’也不過如此,小冷掌門好福氣!”
□!雷蕾道:“你羨慕?”
秦流風挑眉,斜斜瞟著她:“聽蕭兄弟說,雷蕾姑娘十分愛詩,急欲見秦某?”
雷蕾詫異:“我什麼時候要見你了?”
秦流風忍笑:“不是時常問秦某幾時來麼,莫非是蕭兄弟說錯?”
“小白”說的?雷蕾總算知道了緣故,原來她對秦流風搶走“床前明月光”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時刻不忘提醒自己,今後要先下手為強,再與秦流風一決高下,因此時常唸叨“秦流風什麼時候再來”,而公子,明顯對此話進行了錯誤理解。
她立即轉臉看公子。
公子原本正看著這邊,忽與她視線相對,立即不動聲色移開目光,轉身上車了。
秦流風顯然會錯意:“你不必怪蕭兄弟……”
自作多情!雷蕾鼻子沒氣歪,咬牙切齒打斷他:“你肯定聽錯了,我從來沒問過你的事。”
“果真?”
“當然,你不來才更好。”
秦流風咳嗽一聲,摸摸鼻子,低聲笑:“如此,想是秦某真的不慎聽錯了,雷蕾姑娘何必生氣,我們先上車再說?”
雷蕾轉身就走:“多謝,我要跟小白坐一輛車!”
秦流風看著她發笑。
澗底水聲小了許多,水流也平緩許多,水面還浮著不少碎冰,高高的月華臺上又升起重重白紗幔,風寒被擋去不少,上官秋月獨自立於欄杆邊,雪色衣袍幾乎與白紗帳融為一體,他定定地看著對面的冰谷,似在沉思。
身後紗幔被掀起,黑衣的顧晚走出來:“屬下參見尊主。”
上官秋月不動:“蕭白與秦流風要動身去夜譚城慰民,你何不替他們放放訊息。”
顧晚愣:“尊主的意思……”
上官秋月笑了聲:“知道他們的行蹤,別人就可以放心去參加碧水城長生果的拍賣會了,舉辦的人想必也不會太笨。”
顧晚答應著,想了想道:“離長生果拍賣的日子也近了,我們……”
上官秋月毫不猶豫:“要去,當然要去,一場熱鬧怎好白白錯過,我自有安排。”
顧晚不再多問,告退。
上官秋月想起什麼,轉臉叫住他,皺眉:“我那個妹妹也要跟去,有些不該見的人,你最好派幾個人去叮囑一聲,讓他們聽話些。”
顧晚領會:“屬下明白。”
上官秋月點頭。
見無吩咐,顧晚退下。
沉默。
上官秋月忽然嘆了口氣,抬眼微笑,喃喃自語:“夜譚城慰民,這次慰民還果真特別得很,繞了這麼大個圈子,何太平,你到底不笨,但也不怎麼聰明。”
上卷 偷逃稅專業戶
馬蹄聲與車輪聲交織,形成一首不怎麼動聽的樂曲,時而還會夾雜著村笛與雞鵝的叫聲,顯然是在郊外道上行進,時而又聞得人聲鼎沸,應是路過集市。
其實公子原本要騎馬,但經過雷蕾反覆勸說,也就同意坐車了,原因是“事關重大要節省體力”。眾人這次輕裝上路,能減的儘量減,按計劃雷蕾該與冷醉溫香同車,但她堅持不懈鑽進了公子的車裡,鑑於此女臉色不好,送行的沒人敢攔她,趙管家由於近日與此女關係直線上升,對其輕薄公子的行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車廂內死氣沉沉,自上車開始,雷蕾就坐得遠遠的,板著臉,既不說話也不掀簾子看風景,與平日裡判若兩人。
公子看了她許久,終於開口:“你怎麼……”
雷蕾斜眸,鼻子裡冷笑一聲:“我怎麼,你管得著?”
公子愣了下,沉默。
“我怎麼!你問我怎麼!”雷蕾忽然吼起來,撲到他面前,狠狠瞪著眼,“誰跟秦流風說我天天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