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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秋月似早已料到,白練如利刃,削向公子咽喉。
兩個絕世的人物,兩種絕世的武功,兩件絕世的兵器,伴隨著清吟聲,刀光如電,白練如雪,美麗壯觀,然而精彩的表面下,卻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門外是漆黑的夜,勁風中,周圍幾盞燈的燈罩都“咯咯”搖晃,每一下都聽得人心驚肉跳。
廳上並不太寬敞,二人卻始終沒有再碰翻天覆地一件東西。
轉眼二三十招過去,雙方雖幾遇險招,最終也還是落個平手。這一場惡戰不比往常,只能勝不能敗,此刻公子雖未顯露敗相,取勝的可能卻也不算很大,眾人都看得緊張,唯獨秦流風仍是盤膝閉目,運功驅毒。
何太平微微閉目,忽然道“蕭兄弟不必打了,儘快出城。”
此言一出,眾人都沉默,話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他是叫公子不要再管這裡,脫身逃走,這種時候江湖總要有人去主持大局,百勝山莊威名赦赦,完全可以代替他。
犧牲別人的人,也能犧牲自己,至此雷蕾才相信他那句“江湖在我手,我可以用性命去守護它”是真的,一時也升起幾分敬佩之心。
上官秋月當然也聽出來了,笑“捨身取義呢,你以為他真能逃走?”
公子沒有回答,招式陡然一變,更加迅疾險惡,刀風掀起重重的殺氣,顯然沒有半點收手的意思。
何太平皺眉,語氣嚴厲了點“蕭莊主,大局為重。”
不再稱呼“蕭兄弟”,而是“蕭莊主”,已經有一半命令的意思在裡面,公子手底招式微微一滯,顯是在遲疑。
上官秋月卻先一步收了白練“蕭莊主就不顧你那位夫人?她好象出了事。”
公子驚覺不對,急忙收了刀勢,退後,果然見雷蕾半躺在那裡,臉色白得可怕,蹙眉似在強忍痛苦。
原來剛才腹中突然一陣絞痛,雷蕾知道不對,卻又怕惹他分心,只得勉勵忍受不叫出聲,那知過了這麼會兒,痛楚並未減輕,反倒越來越嚴重,差點讓她昏過去。
公子沉聲詢問“怎麼了?”
雷蕾搖頭,喘息。
上官秋月道“你給她用過藥?”
公子道“雪蓮子。”
上官秋月道“還有。”
李魚開口了“尊駕的百蟲劫的確厲害,我與師弟遲遲尋不出解藥,只能暫且用藥壓制。”
上官秋月皺眉“我算著還有幾日才發作的,必是那些藥與蛇涎香犯衝,如今提前誘發百蟲劫。”
公子色變。
“再不解,不消半個時辰她就要死了。”上官秋月看著雷蕾,淡淡道“我不會再管你。”
腹中劇痛,雷蕾滿面頭冷汗,勉強扯了扯嘴角。
公子起身“交出解藥。”
上官秋月道“沒有解藥”
公子冷冷道“那我先殺了你。”
上官秋月道“雖無解藥,卻有解毒的法子。”
公子不語。
上官秋月道“百蟲劫用普通法子是不能逼出來的,除非修習純陽內力或三陰真氣。”
公子微喜。
上官秋月道“原本只需這樣一個人運功替她逼出體內的毒,反覆十來次,或可除盡,但如今既已提前發作,恐怕來不及了。”停了片刻,他以微微一笑“但若是有一個頂尖高手不惜耗費真氣,或者能將毒逼出來。”
聽到這 話,雷蕾先就苦笑。
面前就站著兩個這樣的高手,但有誰會做這種蠢事?耗費真氣,而且還留給對方下手的機會,上官秋月是不會再管,公子是不能管,畢竟除了她,還有這麼多人需要保護。
眾人明白其中厲害,都看著公子,卻是誰也沒有開口。
燈影中看不清公子臉色,他依舊執刀站在中間,一動不動
一邊是江湖,一邊是未婚妻子,這樣的選擇最終還是出現了,“不負江湖,也不負你”,可世上哪有雙全之法?
雷蕾閉目。
半晌,公子緩步過去,蹲下身,慢慢地,將她緊緊抱住:“小蕾。”
聲音很輕,卻能讓人清楚地感受到其中那些痛苦與矛盾,他已經明白地表示了他的選擇。
雷蕾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睜眼,恍惚中望見那雙明亮的眼睛裡有光華閃爍,不由心中一酸,勉強露出笑容,啞著嗓子:“沒事,我不怪你。”
公子忽然放開她,起身:“我不能把所有人的命都交給你,江湖不能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