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不痛?我、我們快下山去找大夫,快!”
“只是小傷。”原君振拉住心慌意亂的她。“你別擔心,這不礙事。”
“真、真的?”
“真的。”
定定看著他,確認他所言不假,傅惜容才打消找大夫的念頭。
“對、對不起,我、我太大驚小怪了。”她說著,抽出懷中絲帕,小心翼翼為他拭去傷口上的血珠。“痛要說一聲,我會輕一點。”
痛嗎?原君振咧嘴直笑。不,他並不痛;相反的,他覺得甜,甜得足以膩死一窩螞蟻!
她溫柔的力道,彷佛在擦拭什麼上等古玩似的慎重神情,在在令他胸口漲滿說不出的暖潮。
“真要命啊……”
“什麼?”傅惜容停下手,不明就裡。
“你這樣會讓我更想受傷。”賴在她懷裡,享受她全心全意的照料也不壞啊。原君振心想。
聞言,閃閃水光立時盈滿傅惜容的雙眸。
糟!瞧見她淚水盈眶,原君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別!千萬別掉——淚……”唉,來不及了。最後一個“淚”字,以無可奈何的氣音發出。
他指腹接下滑落臉頰的第一滴眼淚。
“嗚嗚嗚……我好擔心你……擔心你受傷,擔心你再也回不來,這麼這麼的擔心你,而你卻……卻說想受傷?嗚嗚……”
“我錯了。”面對敵人宛如索命閻羅的男子,此刻,像只夾著尾巴的敗犬,唉聲嘆氣地低頭認錯。
這一切,只因心上人決堤氾濫的珍珠淚呵。
“我保證,以後會避免受傷,儘量只讓別人受傷。”只求她別再哭了,她哭得他心都揪成一團了。
可這亂七八糟的立誓根本止不住她的淚,反而讓淚水掉得更兇。
“也、也不能、不能讓別人受傷……”
“這就有點難了。”行走江湖,三不五時打打殺殺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
“就不能……不受傷,也不傷人嗎?”她不懂。“無論是誰受傷,都會有人難過不是嗎?為什麼還——”
“這就是江湖。”原君振解釋道。“有時候並不是我不犯人,人就不會來犯我。就拿唐門來說,你與他們並無瓜葛,但他們卻處心積慮想除去你,對你家人不利。”
傅惜容無言以對。
事情演變到這地步,她依然想不透這其中究竟藏有什麼玄機。思及此,小腦袋更是低垂,十分喪氣。
“別這樣。”見不得她難過,原君振摟緊她好生安慰。“最多我答應你儘量不受傷也不傷人,好嗎?”
半晌,他才感覺到胸前的頭顱上下點了點,表示答應。
原君振總算鬆口氣,安心地摟著她步出藏身的洞穴。
饒是頂尖的武林高手,也敵不過心愛女子的纖纖柔情,任憑再怎麼剛強冷硬,還是避無可避地化為繞指柔。
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是千百年來,諸多史上英雄不變的宿命。
原君振認定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是以,他毅然決然的——
認、命!
烏雲遮月,大地黑壓壓一片,最適合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兩道緊密得幾乎合一的黑影,在成都城內穿梭一陣,最後迅速竄人一座大宅內。
閃閃躲躲一陣,終於在轉入鮮少人至的偏院後,停在假山的隱密處。
“這裡就是我住的院落。”傅惜容悄聲說,緊張地不敢四處張望。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偷偷摸摸返家的一天,感覺十分微妙。
“好小,又舊。”這是原君振發出的第一個評語,忍不住為她抱屈。“你爹是四川首富,給女兒住的院落竟然這麼小?”
“是我跟爹要求的。”傅惜容因他話中的心疼而微笑了。“在我爹尚未發跡之前,爹、娘還有我一家三口就住這裡,之後才擴建,變成今日的宅邸規模。”
“重感情的小傻蛋。”嘴上這麼說,原君振卻低了頭,親吻懷中佳人額角。
“可我們為何要偷偷潛入?”她不明白。
“在龍泉山偷襲不成,唐門的人一定會狗急跳牆,化暗為明。我猜這些天,他們在你家中已另有安排。你看——”他指著下遠處走過曲廊巡夜的兩名僕人。“這些人腳步沉穩,分明就是練家子。”
“那爹還有苗大娘、堂姐他們——”
“應該沒事。”原君振撫著下巴推想著,“若唐門的目標真是你傅家家業,定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