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的隨口應著,忽然注意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田裡猛地站直身子,打著顫的手指猛地伸向蘇舒的鼻子,「你剛才說什麼!你要挖。。。。。。挖。。。。。。那個?」
「屍體。」乾脆的幫田裡說出他消音的兩個字,蘇舒又扔出一坯土。
土不偏不倚砸在田裡腳上,盯著掉落在自己鞋面的黑色土渣,想到蘇舒剛才說的屍體什麼的。。。。。。他「哇」的跳開。
「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哩!叔叔你不要學貞子那個瘋女人嚇人!叔叔你快住手!你再挖我要告你哩!我要告你森林毀壞罪!」
「我才要告你噪音汙染環境!」蘇舒冷冷道,又挖了一鏟子土,土不偏不倚又落到了田裡臉上。
呸呸吐著不小心吃到嘴裡的土灰,田裡感覺剛才砸到自己臉上的不只是土,好像還有石頭一樣的東西。心裡想著,田裡視線向下,黑土間一個白色的什麼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這個是。。。。。。骨頭?」拿起那東西,田裡疑惑的看著,隨著那東西的身分躍然心裡,田裡臉色一白,然後。。。。。。
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與此同時,隨著蘇舒鐵鏟的翻動,那具骨頭其餘的相連部分也從土中被翻了出來。
非常小巧的骨架。
「又是小孩子。」撐著鐵鏟站在那堆白骨前,蘇舒淡淡道。
同樣是盯著那堆白骨,田裡卻完全做不到冷靜!他顫抖著,鼻子搔癢著,不斷的打著噴嚏,他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是。。。。。。這是。。。。。。」他瞪著那堆白骨,白色的骨頭,在夜色中閃著紅色的光。
他看到一隻蛻變中的引路娘,正從那孩子顱骨中眼窩的部位掙開雙翅。。。。。。
「這個就是你打噴嚏的理由,引路孃的蛹附著在這些死者的骨架中,所以。。。。。。你剛才打噴嚏的那棵樹下面也有屍體。」蘇舒盯著田裡,慢慢說道,「那也是小孩子的屍體。」
「為、為什麼?」盯著那堆白骨,田裡捂著鼻子,不顧噴嚏越來越嚴重的可能,他慢慢蹲下去,摸上了那堆骨頭。
那個孩子的顱骨正衝著他,這個角度看去,彷佛正在和他對視一般。。。。。。
「這些孩子死了很多年了。」蘇舒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田裡覺得他的聲音彷佛來自很遠的地方。
「你看到那幅畫沒有?「朋友」那張。」
田裡點了點頭。
「我想。。。。。。他們就是那畫上的人,我們要送信的那孩子也是。。。。。。」蘇舒繼續說著,盯著那正要起飛的引路娘,田裡卻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正在自己心裡破繭,即將飛出。。。。。。
「很多年以前,那些圖倫族的孩子被外來的兩個壞人追逐,季芸香或許就是當年兩個壞人中的一個。。。。。。
「我猜被追逐的原因或者是那被叫做引路孃的蝴蝶,那是圖倫族的聖物,他們想偷那些蝴蝶卻被孩子們發現,孩子們帶著蝴蝶逃跑,他們中途分開逃走,然後。。。。。。一個一個被壞人追到,然後。。。。。。」
蘇舒的視線最終落在了田裡手中的白骨上。
他看到田裡的淚水掉在那上面。
「不是蝴蝶,我們帶走的不是蝴蝶。」田裡忽然搖頭,「我們帶走的是蝴蝶的卵,我們沿途將卵埋到地底下,然後隨身帶上一些,我們約好了等到壞人離開會合,引路娘蛻變的時候,一定可以會合的,一定可以找到家的方向的。。。。。。可是。。。。。。」
「這是阿楠,你看到他脖子上的項圈麼?這是阿楠的項圈,他從小戴在身上的,是他沒錯。」將那白骨抱起來,田裡打著噴嚏,泣淚橫流,「原來。。。。。。他死在這裡。。。。。。」
約好了引路娘蛻變的時候就集合,可是誰知道引路孃的蛻變竟需要十五年的時間?
他們整整失散了十五年!
「阿嵐帶著我跑的,我年齡最小,阿嵐年齡最大,所以她帶著我,後來,我們快被追上了。。。。。。她把我藏起來,要我好好躲著,她會回來找我,她一定會回來找我,和我一起去找大家,她自己拋開,去引開那個男人。。。。。。
「大家全部沒有回來。」
呆呆看著白骨,田裡忽然看向蘇舒,「叔叔,你說過,那個女孩在找一個叫小順子的男孩,是不是?」
蘇舒對他點了點頭。
「我的小名。。。。。。是小順子,失去記憶以前,我的小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