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報紙,田裡對蘇舒道:「這不是我前幾天給你們讀過的報紙麼?那片森林不是就在咱們這個市邊緣麼?那不是很近的地方嗎?」
「沒錯,這個民族果然夠神秘吧?明明就在那麼靠近市區的地方,卻硬是直到二十年前才被人所知,然而才十七年,又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
明明說的是圖倫族的事情,可是蘇舒的視線卻牢牢盯著自己,他現在沒戴眼睛,兩隻細長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自己,田裡感覺額頭不由冒出幾滴冷汗。
「你、你看我幹什麼?」那種若有所思的目光,好像藏著什麼沒說出來的話似的。。。。。。再也受不了蘇舒的視線凝視,田裡瞪向蘇舒,「你這傢伙不會無緣無故讓我看這些東西的,你就直說好了,這些東西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
報紙上的東西一定和自己有關,即使蘇舒不暗示,田裡也隱隱察覺,老實說,對於這種事情他雖然有點排斥,可是內心某處卻盼望蘇舒說出來,給自己一個痛快!
「。。。。。。還記得我那晚上問你的問題麼?」蘇舒卻轉過了頭,胳膊肘支在桌上,單手託著下巴。
「當然!」那個問題害我好幾天沒睡好!居然說本少爺的口音和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孩一樣。。。。。。想到這裡,心裡一動,田裡忽然白了白臉。
「你沒有回答我那個問題。」
「我說過我就是本市人啦!我也問過我老媽,我老媽說我就是本地人!」這句話,田裡本來可以說的理直氣壯,事實上平時他也確實說的理直氣壯,然而現在。。。。。。他卻心虛了。
「我錄下你說話的聲音,找到相關的語言學家問過,送信的時候也詢問了一些市民,卻得出了一個有意思的結論。」說到這裡,蘇舒抬眼看向他。
「啊?」雖然對於蘇舒未經自己許可就對自己錄音這件事有點鬱悶,不過他嘴裡的結論卻更讓他想知道!「什麼結論?快說啊你!」
難怪蘇舒最近回來的特別晚,原來他竟是自己調查去了麼?
「你的口音。。。。。。雖然有些不正確,可是確實是圖倫族說話的口音。」
一句話,田裡愣住了。
「啊?」
「所以,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那個神秘消失的圖倫族的族人。」
「啊?」
「所以,進一步想的話,那個女孩子。。。。。。也應該是那裡的人。」
「。。。。。。」耳裡聽著蘇舒的話,田裡緊緊盯著附帶圖片的那幾張報紙,臉孔越發蒼白的同時,他感覺自己頭腦裡全然混亂!
「就算我是那裡的人好了,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我有記憶以來就是生活在城市裡的,對了!我只是被父母平時的腔調傳染也說不定。。。。。。」
「你小時候絕對是生活在那片森林裡的,無論是從年齡看還是你的習慣看。」蘇舒卻不給他自圓其說的機會,嘴裡說出讓他越來越混亂的話語。「圖倫族在十七年前並沒有離開過那片森林一步,如果你是那裡的人,你小時候應該是在族裡長大的。」
「不是的,我一點印象也。。。。。。」臉色蒼白著,田裡想說出反駁的話,他想說自己對那個地方一點印象也沒有,可是事實呢?
事實是他在看到那張圖片的時候立刻就起了一層親切感,那種熟悉的親切感。。。。。。
然而他腦中又確實沒有小時候生活在那裡的回憶。
不,他腦中沒有的,豈止是小時候生活在那裡的回憶?他沒有的根本是自己六歲以前的回憶!
沒有照片,父母的解釋是那時候家裡窮,沒有照相機,這個解釋勉強也算說得通,可是沒有記憶呢?
「可是這樣。。。。。。這樣又能說明什麼呢?就算那個小女孩和我真的是同族,可是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田裡說出了他最後的疑問。
是了,就算那樣,這件事和那封信的事終究還是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呢?
「嗯,沒錯。」蘇舒卻贊同似的點了點頭,「那兩件事看起來確實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你耍我麼?」田裡皺眉,正想調侃蘇舒幾句緩解情緒,然而卻被蘇舒的表情阻止了接下來的動作。
「。。。。。。只是。。。。。。看起來沒有關係。。。。。。而已。」視線落在遙遠的前方,蘇舒明明就坐在自己身旁,然而田裡卻覺得他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
大概是察覺他在看他,蘇舒收回了視線,將頭重新轉向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