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大度。
“這樣的柔媚,只曉得圍在男子身邊,是成不了什麼大氣的。”太子妃大聲道,及至門前的杜墨嵐身子輕輕一顫,很快又挺直了身子,快步離開。太子妃鄙夷一笑,道:“這般的小家子氣,也不知昭兒你瞧上她哪一點兒?”
慕昭無奈嘆息一聲。“母妃……”
“太子妃,您忙您的去吧。昭哥有我照顧就好了。”方如君忙道。
太子妃憐惜地望著她,心疼道:“你啊,就曉得維護他。他身子骨硬,就這幾板子不礙的。你切勿累著自己了。”
方如君淺笑著答應,送太子妃出門去,才又回到慕昭道。柔聲道:“昭哥,還疼麼?這是染兒特意叫我給你帶來的玉肌膏。你晚些時候叫丫鬟給你塗上吧。”
慕昭面露驚喜之色,道:“染兒讓你送來的?”
方如君“嗯”了一聲。面容上掛了淡淡愁色,抬眸時卻只見溫婉得宜的笑容,道:“染兒說這是郡王先前特意為她尋來,治傷極好。她今兒本要親自過來探視,只是臨時被皇上喚進宮了。”
“染兒要過來探我麼?”慕昭的眸裡,帶著晶瑩的期盼與興奮。
方如君內心苦澀,微微垂下眸只假裝自己沒有瞧見,點頭道:“嗯,她說明日過來。”
聽得如此,慕昭顯得十分高興,目光灼灼,幾近雀躍。方如君暗自神傷,他們之間,彷彿除了染兒便再沒有其他的話題……
慕昭似乎瞧出方如君神情不悅,道:“如君,你怎麼了?是不是為方才墨嵐不高興?”
方如君卻是淺淡一笑,道:“不,她哪裡值得我來生氣,不過一顆棋子罷了。我瞧得出,你並非真心。”
“知我莫若如君你啊!”慕昭高興笑道,目光裡盡是讚歎之色。可是方如君忽而覺得,自己若是不這麼瞭解他該多好。不瞭解他,便就不會知曉他對染兒的那份情,或許自己便能活得開心些。
“只是昭哥,你這樣做,不會過於冒險了麼?便像今日,皇上竟捨得將你關入宗人府!”方如君略顯忿色,只是她也不知自己在氣些什麼。是在氣自己小氣,還是在氣慕昭不顧自己的身體,不顧她的感受,她的擔憂。
“有些事,就該冒一下險!”慕昭自信從容地道,彷彿這一切盡數在他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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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緋染陪玲瓏玩了一會子,宮裡便傳來話,讓她即刻進宮。所以程緋染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便隨著宮攆進了宮。她習慣性地撩開去瞧外頭的景色。依舊是如第一次見時那樣的宮廷林立,金碧輝煌,繁花錦簇,依稀能聽見後宮之中嬪妃的笑聲。只是這笑聲彷彿遙遠得如天際傳來,這般地寂寥而陌生。
御書房內,皇帝身著明黃五爪金龍袍,面色沉峻。大殿內,內侍均垂首謹立,大氣亦不敢出一聲。內侍秦龍海偷偷地朝外殿張望,只盼望著那個俏麗清雅的身影快些出現。
“稟皇上,雅安郡主到了!”急忙忙跑進來一個傳話太監。
皇帝連忙放下了手裡奏摺,道:“宣!”
“雅安郡主覲見!”
“雅安郡主覲見!”
“雅安郡主覲見!”
聲音穿過偌大的宮殿,穿透了整個養心殿,靜謐的宮廷彷彿就被這一道聲音驚奇了千層浪。
程緋染福身行禮道:“參見皇祖父,吾皇萬歲!”
皇帝喜道:“快平身!”
程緋染優雅起身,靜默站著並不開口說話。
皇帝輕笑一聲,道:“染兒這是在怪皇祖父麼?”
“染兒不敢!”程緋染道,“只是昭哥受傷,染兒想不出這對皇祖父有何好處,除了能安撫德妃娘娘與定國公。”
皇帝哈哈大笑,竟不曾去責怪程緋染這樣的口無遮攔,沒規沒距,“你昭哥受傷,可是讓你擔心了?”
程緋染應道:“昭哥與染兒從小一起長大,又待染兒極好,染兒自然擔憂。只是皇祖父,昭哥雖習武,可宗人府是什麼地方,昭哥如何能受得了?”言語中透著些許嗔怪,卻皇帝低低一笑。
皇帝道:“可是皇祖父不也放過你昭哥了,還成全了他的好事!”
程緋染抿抿唇,道:“皇祖父聖明!”
皇帝起身離開龍椅,只與程緋染並肩而立,低聲嘆息道:“方家與杜家本是姻親之家,如今恐怕要兵戎相見了。”
“皇祖父,前朝要事,染兒還是不聽得為好。”程緋染垂眸道。
皇帝微微一笑,鬢角銀絲彷彿透著他的疲憊,“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