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姨娘白白受了委屈!”
程緋染的美眸微微眯起,杜謹誠心知她已是不悅,便就搶先道:“若真是行兇賊人,我們斷然不會維護。只是三妹妹,如今事情並不明朗,還是不要妄下斷言得好。”
三小姐扶著心口,一副悽楚模樣,一行清淚滑下,“二哥說得極是!是爾嵐太過情急了。”
林灝見三小姐悽然至此,便忍不住道:“二公子,我覺得爾嵐說得便無道理。如此證據確鑿,顧大人卻說是有重大疑點。我看倒是他包庇夫人吧!”
杜謹誠瞬時變了臉色,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林兄,你是金科狀元,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何況,顧姨夫品階高於你,你如此說他,恐怕是一下犯上吧!”
林灝卻是勾唇而笑,眼神愈發地冷冽,緩緩道:“敢做不敢當麼?二公子,夫人與顧大人皆是你的嫡親,你自然幫他們說話。可你又是否知道,他們背地裡是否做了你不知道的事?”
杜謹誠很是明瞭,林灝不過為了勾起他的怒火罷了。既然如此,那他便陪著他演這一場戲。一向溫潤大度的他此時突然怒氣騰起,英俊臉龐竟是滿目猙獰,拍桌而起,叫三小姐嚇了一大跳。
“林灝,你口出妄言,竟是這樣不知倫理情常!顧姨夫與我母親皆是你的長輩,便是如此,你亦沒有資格去對他們說三道四。何況如今,整件事情都不明瞭,你如此妄斷,我看你這今科狀元也不是那般名符其實!”
林灝聽到這話,頓時便就氣炸了,“你說什麼?我寒窗苦讀十載,才考取的這功名,我絕不允許你侮辱它!還有,我方才所說皆是事實,事實便就擺在眼前,任你們怎樣顛倒黑白,事實便還是事實!大夫人便就是縱火元兇!”
“灝兒!”忽然,傳來一道凌厲的聲音,只見安氏一身華服,面目肅然,雙目中似有惱怒,“還沒有確認的事情,你怎能如此就下了斷言!性子還是這般急躁,怎麼就學不到謹誠的一點沉穩呢?”
杜謹誠暗自隱去冷意,起身恭謹道:“林夫人,我與林兄不過是在分析那日走水一事罷了。林兄所說,也有他的道理,還請夫人不要怪責。”
程緋染亦笑著應和道:“是啊夫人,不過是我們幾個閒著無事說幾句閒話罷了,萬萬不可放到心裡去。”
安氏方才可是將話聽得清清楚楚,可郡主這樣說了,她亦還是要順著臺階下,否則便就是拂了郡主的面子。
“我也是個性子,聽風就是雨,還當灝兒他又衝動,做了什麼錯事,驚了您的大駕呢。”
程緋染莞爾一笑,道:“我在府裡待著悶,有人陪著說話才好呢。”
“坐了這麼些時候,瞧這時辰也該回去了。夫人,有空便到我那院子裡坐坐,到時緋染請你嚐嚐外域的清茶!”
安氏是怎樣精明之人,自然聽懂了郡主的意思,忙浮現了笑意,道:“是,妾身自當前去,只是怕叨擾了郡主。”
“怎麼會呢?我就愛熱鬧!罷了,我且先回去,你們慢聊!”
兩人相伴而來,相伴而去,微風揚起他們的衣袂,竟是宛若謫仙一般。三小姐想,或許,老天爺便就是這般地不公道吧,總對某些人特別優待,卻對她特別地殘忍。
隱隱有淚水浮現眼眶,可她卻是倔強地忍住不肯落下,瞧著更讓覺著心疼。貝齒緊咬著紅唇,隱約仿似將要破裂一般,可她卻彷彿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為了往後的日子,她已經付出得太多,而如今她只能是孤注一擲,任何的退縮,都將會叫她萬劫不復!
恍然間,程緋染已在安陽帶了一個月有餘,明墨軒裡的紅棉花兒從綻放到如今竟隱隱有凋零之勢。程緋染素手摺了一枝紅棉於手中,不見她的燦然笑靨,卻是眉頭深鎖。
杜謹誠自是擔憂,卻終究沒有問出,反而問道:“染兒,你覺得林灝如何?”
程緋染微微一愣,隨即才回過神來,思忖半晌才道:“頗有些扮豬吃老虎的樣子。就他今日表現而言,彷彿是急功近利,為人十分急躁,心思不夠沉穩,輕易暴露自己的意圖。可是,皇祖父卻說過,林灝是難得的將相之才!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林灝絕不會輕易叫人惹怒了自己。看來,他好像與你一樣,是故意裝作勃然大怒的。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
杜謹誠緩緩勾起唇畔,眸中盡是讚歎之色,道:“染兒,你可知道,我與林灝,師出同門!可是在外人面前,我們從來都裝著不熟識。”
“林灝雖算不得是個痴情種,可據我瞭解,他亦不會是那般寡情薄淡之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