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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滿是水花。

“嬰兒也不喜歡被愚弄。”對面的少年搖搖頭。

大愚手足無措的看著哭得正凶的娃娃,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把手指頭放進口中,這次卻是微微一皺眉,似在忍痛。

手指再次塞進娃娃口中,娃娃一口含住了,這次安靜了很久,哭聲也沒有再響起。娃娃賣力的吮著,似乎他的手指真的有奶水似的。

這時,那布衫少年突然起了身來,走到牢門前。也不說話,塞了個東西到獄卒手中。那獄卒只覺得手心一重,低頭一看,竟是整整十兩銀子!

“冬夜寒涼,給兄弟們買酒驅寒,順便買一碗米湯過來。”

獄卒眉開眼笑,連連道:“這就去!這就去!”

那獄卒匆匆的去了,少年走到大愚跟前:“米湯一會兒就到,把手指拿出來。”

大愚感激的看著他,把手指從嬰兒口中抽出來,只見指頭仍汩汩流著鮮血,他卻先用另一隻手將嬰兒嘴邊的血漬輕輕抹去,專注的神情很是愛惜。

少年把他手中的嬰兒接了過來,遞給他一塊布條。

大愚笨手笨腳的將手指包紮了五六圈,還可見星星點點的血跡。只聽對方平鋪直敘道:“你咬得倒是用力。”

大愚很不好意的看著他,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對方問。

“大愚。”

“你有姓嗎?”

“我複姓南門,南門若愚。老闆說這四個字太麻煩,就叫我大愚。”

那少年原本隨隨意意的聽著,這時視線在他身上淡淡掃過:“大智若愚,好名字。”

南門若愚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縱使渾身粗布麻衣,這個笑容也俊朗如畫。其實他的鼻口生得尤其標緻,笑起來唇齒一露,更加生動。牢獄裡彷彿被一瓢陽光潑過。

“我姓蘇名同,字長衫。”少年輕鬆的說。

“我知道。你上個月初九住進店裡來,吃得最多的菜是平湖盧筍,喝的最多的茶是巫山雲霧。”南門若愚認真又有些笨拙的說:“你早上有開窗的習慣,夜裡要用三盞燈燭。”

蘇長衫這時認真打量了他一眼。

“來客棧裡住的客人,你們的生活習慣我都記得。”南門若愚撓撓頭:“黃老闆說我嘴笨,但記性還是好的。”

二、扇子

清晨,露水春色滿長安。

刑部衙門外百米開外,擺著一個混沌攤,攤點雖小但很有些名氣,不少官差早上都要來這裡吃餛飩。

此刻天剛矇矇亮,攤子前只坐著一個勁裝少女,眉開眼笑很招人喜歡:“我要大碗的,先來八碗吧。”

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小二吃驚的看著這玲瓏嬌俏的少女:“姑娘,你……你要多少?”

“八碗呀,要大碗的。”少女認真的說,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再幫我打包一碗,一會兒我要去牢裡看犯人,怕他會餓肚子。”她笑眯眯的樣子,不僅很確定吃八碗餛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且好像去牢裡看犯人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小二哆哆嗦嗦的去了。

少女翹著腿很快樂的看著白氣蒸騰的鍋,突然睜大眼睛——不遠處刑部衙門的大門開啟了,幾個人影走了出來。雖然有點遠看不清楚,但那暗紅衣的是官差,還有一個身影似乎很熟悉——

等那人影從容的越走越近,少女終於像看見了鬼一樣指著他:“你——真的是你!你怎麼出來了?”

蘇長衫悠閒的坐下,這時八碗餛飩也陸續端上來了。

“你越獄了?”烏黑的眼睛繼續瞪大。

“我早膳還沒有吃,越獄做什麼?”蘇長衫打了個哈欠:“況且,我一向喜走大門,不走偏門。”

“君將軍替你說話了?”葉舫庭狐疑的歪起頭。

“君無意從不替人說話。”蘇長衫從懷裡掏出一把摺扇在桌上:“我不過告訴審案的胡大人,我早上出門時方瑞還活著,我在將軍府飲酒時方瑞死了,人不是我殺的。”

“他就信你?”葉舫庭終於忍不住先吃了一個餛飩,眼裡的疑問和嘴裡一樣塞得鼓鼓的。

“我說的有理,他為何不信?”

“那胡大人莫非是個女人?只有女人才會被你哄得不知今夕何夕。”

蘇長衫開啟摺扇來:“胡大人自然是男人。”

葉舫庭將他的摺扇搶過來:“你換扇子了?這把扇子好漂亮呢——”

“這是昨天死去的方瑞手上拽的。”蘇長衫提醒